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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万里听说那裕亲王又来了,头便忍不住隐隐作痛了。
他这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抱紧三皇子的大腿,坐到了这京兆府尹的位置。
原本想着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在京兆府立威。
没想到大话刚刚放了出去,这裕亲王便找上了门。
要是早知道这沈文贞与裕亲王有旧,打死他,他也不会昨日说那样的话啊!
好了,如今骑虎难下了。
听见下人来报,裕亲王不仅又来了,身边还多了两个人,脸上的笑容还不少,钱万里更郁闷了。
一个撒泼打滚的裕亲王还不够,这是还带了帮手来了?
钱万里不是没想过借故不见这裕亲王,关键是这王爷实在是太闲了,之前自己有次对他避而不见,他能坐在京兆府从早等到晚,第二日还要去圣上和丞相那里上眼药,说京兆府如今是不是太过清闲了,京兆府尹居然能过一日都不回衙门。
这往后,钱万里可不敢再避而不见了。
他苦着一张脸,见到刚刚还怒气冲冲而去,此刻笑意盈盈地朝自己走来,道:“钱大人,本王这次过来可不是为难你,而是就沈文贞的事,给你带了个三全其美的好法子来的。”
钱万里疑惑道:“不知王爷所说的是什么法子?”
裕亲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朝一旁的裴先生道:“先生,要不你给钱大人讲讲。”
声音与对钱万里那种调侃不同,而是带了一丝丝恭敬。
毕竟,他最为崇拜的就是那些聪明但从不之乎者也挂在嘴边的人了。
裴先生恭敬地朝钱万里行了一书生之礼,才缓缓开口,将沈乐菱的提议说了出来。
钱万里听完,原本紧皱的没有渐渐松了开来,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王爷真愿意让沈文贞一家贬去闽州?”
裕亲王刚想说,他们家自己愿意去的,关我什么事。
一旁的沈慕渊便道:“此事晚辈的父亲却又不对之处,被贬去闽州还能得意一家团圆,已经是拖了王爷和钱大人的福了,晚辈一家不敢有别的奢求,只求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在一起,还望钱大人成全。”
沈慕渊态度极好,说到最后腰也几乎都弯了下去。
让钱万里看得很是舒心。
他连忙将沈慕渊扶起来,看着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笑道:“不错不错,不想那沈主事居然还有这样知进退的孩子!”
没人注意到,沈慕渊垂下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淡淡的讥讽,却不知是对面前的钱万里,还是对这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