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对定北侯耳语一番后,最后道:“咱们得多带几个将领前去。”
定北侯不确定道:“此刻能跟那贺阴阳撕破脸了?”
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兴奋。
韩先生正色道:“这怎么能是撕破脸呢,不过是为这北境百姓们要个公道罢了!”
“当然,也顺便让军中将领看看如今的朝廷,都是些什么货色!”
定北侯颔首,是啊,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得好好利用一番!
半个时辰后,定北侯和韩先生带着十二名副将,二十名亲兵,加上那些副将的亲兵,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贺宏博的营帐门口。
一进贺宏博的营帐,迎面而来的一股凉意让定北侯心中更是不爽了,他不顾贺宏博的问候,一双虎目四下一打量,见这营帐足足放了六大盆冰,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一日都只舍得在最热的时候用上两盆,“贺监军还是会享受啊!”
贺宏博今年四十有三,虽在北境待了十多年,但肤色依旧白皙,长得也不丑,可谓是人模狗样,只是那一脸的冷傲让人很是不喜。
但到底没有蠢到在这军营之中和愠怒的定北侯争执,更何况拿人手软。
他尴尬地“呵呵”一笑,“在下确实比一般人怕热一下,这还得多谢侯爷有先见之明,去年冬日就让将士们存冰,否则如今咱们哪能过得如此松快啊!”
定北侯面对他的奉承,依旧没有半点笑意,自顾自地走到主位一屁股坐下,随后一双虎目睨向他。
贺宏博心中不喜,声音也变得僵硬了一些,“敢问侯爷,今日带这么多军中将领,来本监军的营帐是有何要事?本监军毕竟是圣上亲自派遣而来,难道侯爷有要事与本监军相商?”
定北侯听了他的话,恨不得有要翻白眼了。
这厮每次都是这样,稍微感觉到有些不对,再如何生硬都会在第一句话,便拿出自己监军的身份,第二句定会又将圣上牵扯出来做后盾。
这个贺阴阳什么本事都没有,一共就两招,第一狐假虎威,第二背后告黑状。
韩先生闻言,笑呵呵地上前道:“贺监军请勿见惯,侯爷今日前来正是为了京中的消息,不知贺监军可曾将这北境发生百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传到京?”
韩先生特意将“百年大旱”四个字咬得极重。
“不瞒贺监军说,这侯爷前前后后已经往京中递了三分折子了,可一个多月过去了,京中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如今这老天爷没有一丝要下雨的意思,侯爷这也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找监军您问问啊。”
贺宏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却一脸茫然地装傻道:“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