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段骏泽见她一直打量着自己,狐疑地开口。
沈乐菱回过神来,笑道:“段世子这一年多来清瘦了不少,看来所中之毒很是厉害啊!”
段骏泽看着面前男子打扮的少女,生平第一次心中发虚。
父亲已经送信回来,将他如何将沈乐菱诓骗回京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明明白白,还让自己提前装病,莫要穿帮了。
但骗阿菱,段骏泽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坦诚相待为好。
果然今日他一见她那双眼睛,便知晓,阿菱怕是早已猜到自己被骗了。
他拱手行了一礼,颇为抱歉地道:“家父远在北境多年,对京中种种难免有些误会。还望沈姑娘莫怪,我并未中毒,只是这病要装得像一下,难免有事要服下一些东西,家父他...也是关心则乱罢了。”
沈乐菱倒是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他依旧如此坦白,反而关切起来,“哦?那段世子平日所服的药没问题吗?”
“虽有些厉害,但还不至于伤身。”
沈乐菱颇有些不放心地道:“那一会还是让丝雨把世子把把脉吧!”
说完觉得不妥,忙补充道:“小女子并非有其他目的,只是...”
段骏泽打断了她的解释,“你放心,我是相信你的!”
他的话说得太快,反复打从心底就是这样认为的。
沈乐菱不知为何,心中一时有些慌乱。
这人,为何自称为“我”,而非“本世子”,好似两人十分亲密一般。
她眼眸一垂,随即又笑道:“那段世子既然无事,不如我们聊聊正事吧!”
段骏泽点点头,直接坐到了沈乐菱身旁的空位之上。
沈乐菱见状,突然想起好似自己一前来着定北侯府,他也从未坐过主位。
心中某种被压抑了的想法,像被丢弃在黑暗中的种子突然见到阳光一般,肆意的发芽冒尖。
心中的慌乱比刚刚更甚。
这前厅也就是定北侯府平日的待客的大厅。
除却最中间的主位放着一把太师椅外,左右两边都各放在三把,沈乐菱进来后便坐在右下手的第一把椅子上。
段骏泽没有选择坐到主位之上,而是坐到了沈乐菱的下手。
段骏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十分自然地问道:“沈姑娘此刻回京,既然不是特意来看...带大夫来看我,不知所为何事?”
沈乐菱压下心中的波涛,面无表情地回复道:“不知段世子打算何事揭竿?”
话说出口后,沈乐菱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的涩然。
段骏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没想到这么久不见,沈乐菱开口就问如此直接的问题。
他思索良久,“此事不能着急,如今朝廷虽然腐朽,但在百姓心中仍是正统,或许还应该静静等待时机。”
沈乐菱闻言颔首,“世子能沉住气自然是好,只是有一点,小女子却有些不太一样的见解。”
“沈姑娘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