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鄞州知州不可信?”
沈乐菱微微摇摇头,“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个地方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等金虎离去后,沈乐菱轻声道:“但愿是我多心了吧!”
元朔二年四月十六,鄞州
一大早城中通往府学的路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府学里更是热闹非凡。
“诸位,今日那段老贼的义子要与我们论国、论民,一个想要谋朝篡位的武夫居然还敢和咱们正面相论,大伙可服?”
“笑话,纵观历朝历代此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怎会还有如此厚脸皮打着为我北境百姓好?难道我北境百姓是百姓,天下百姓就不是了吗?若真是如此,我王真羞于做北境人!”
“就是!贼子就是贼子,再如何美化都隐藏不住他的浪子野心!”
“既然他那义子不要脸的与我等辩上一辩,那今日我就要将这一家子伪善的面具全都扯下来!”
一时间,群情激奋,一个个读书人高举着拳头,恨不得将化名凝知许的沈乐菱拨皮拆骨一般。
里面不乏有些贩夫走卒掺杂在其中,他们不过是听说今日这里有热闹,便前来看看,要知道普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府学是什么样子。
他们原也就是想来看看,不想听到这些读书人一声声的指责,他们心中也不由得怀疑起来,这定北侯难道真的如此不堪?
府学内的偏殿布置得庄严肃穆,沈乐菱身这着朴素的衣袍,淡定的坐在高座上,面不改色的听着大殿里学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
鄞州知州陈立峰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凝公子,这些学子就是书读多了,您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沈乐菱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会,既然是要辩要论,自然是因双方想法不一。晚辈还不至于因这么点小事而介怀。”
陈立峰见状,脸上露出几分感激的神情,拱手道:“凝公子心胸宽广,真是令人钦佩。那下官也就不再多说了。”
说罢,二人相对无言。
沈乐菱也不着急出去,反正请柬上只写着今日一辩,又没说什么时辰开始辩。
既然那些读书人这么有力气,那就等午时过后再说吧,实在不行黄昏时分自己出现也不是不可......
沈乐菱心中坏坏的想着,等他们饿得厉害了,看他们还有没有如此大的嗓门。
显然,沈乐菱高估了这些读书人的身体状况。
午时刚过两刻钟,他们的声音就越来,小取而代之的是时不时问什么时候开始,可否让他们去用顿饭。
金虎派人守在外面冷冷道:“又没人拦着你们,自己出去吃啊!”
但这府学今日人满为患,他们朝门口看了一眼,此时出去,怕是今日再也没有机会挤来了吧!
于是这些读书人只能忍着饿,忍着渴,甚至后面意识到要少说些话,虽然他们都带了水,但若是关键时候要出恭,就太有失体面了。
沈乐菱故意等啊等,一直到自己用完午膳,还坐在睡了一觉。
听到大殿内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些,才终于站起身来,“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