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开口道:“不宜杀生,那就等生杀你吧。”
千菁一噎,大可不必。
桃花村。
村里一家一户都被检察官仔细盘问着。
村民甲装傻:“你问那个女人?哦,她叫千菁啊,不是很熟。”
村民乙看起来绞尽脑汁:“千菁,千菁是谁?哦,你说那个疯女人,她凶的哩,平时可不敢和她说话。”
村民丙一脸晦气:“自从那个女人来了我们村,我们村就一直发生怪事,晚上那狗哦,一直吠个不停,我怀疑她啊!身上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检察官严厉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试图寻找出他们有没有在撒谎。
所有村民挺了腰杆,他们可说的实话,都是他们的真心话,一点没撒谎。
检察官查不到东西,所有赃物渗透到这个村里里外外,人是千菁杀的,东西是他们拿的,尸体是他们处理的。
所有人口径几乎统一,没有半分破绽。
他们对这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之前那些人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问的吗?
他们都形成一套应答的体系了,要是表演的不好,之前能有那么多人折在他们村吗。
至于尸体,除了刚开始有点不熟练扔到枯井里,后面都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洒在田里沃肥了,当然,枯井的尸体后来也被拖出来同样处理了。
“长官,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又没说谎。”李老黑皮笑肉不笑的用粗糙的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似乎被他们吓到了。
他生的五大三粗,一声大嗓门惊天动地。
检察官头疼的开口询问:“你们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她杀了那么多人,尸体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吧?”
李老黑憨憨一笑,碎碎念道:“我不知道哩,我每天鸡鸣起身下地干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哪有那么多时间盯着她哩。”
说完,他语气有些忧愁:“最近雨下有点多,田里的麦子好像有点沉,全都往田里压,唉,这天气,我的麦子应该能挺到收获的那一天吧?”
检察官瞬间说不出话来。
比起千菁杀了多少人,怎么杀了人,他们更关心麦子什么时候熟。
检察官便不再问千菁的事情,只是拍了拍李老黑的肩膀宽慰:“会熟的。”
似乎被检察官鼓励到,李老黑一张脸绽放出一个笑容,眼角的皱纹紧紧凑在一起,看起来开心极了:“借您吉言。”
看着检察官走远,李老黑摇了摇头:“这位一看就是城里人哩,麦子不熟就压田,多半是水分饱和了,麦子不能饱水啊,唉,又要下雨了。”
眼看黑云绵绵,李老黑穿好蓑衣,严谨的锁好家里的门,顶着大风去给田里的麦子搭棚子。
再下雨,他李老黑就真的想死了哩。
麦子都要发霉死了。
村长家,张先倔强的看着村长,就那样直挺挺在他门口跪着:“村长,你松口吧,让我去看看师傅。”
他们村消息落后,自从千菁走后,每天面对最多的就是那些人的搜查,审讯。
他内心焦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办法,他只好来求助村长想想想办法,他想知道千菁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村长坐在板凳上,干枯的手指正卷着烟丝,看都没看张先一眼:“张家的,我一个小老头,能有什么办法?”
张先一听,顿时开始掉眼泪:“村长,我爸以前带我来拜年的时候说了,你是我们村最明白的人,你一定有办法的!”
村长闻言,手顿了顿,浑浊的双眼望向张先:“哦,那时候你爸和你爷还在吧,可怜的孩子,就剩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