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冲他做鬼脸,千菁也并不想理他。
周文清并不在意,紧追不舍:“没办法,我真的找不到人吃饭了,你也知道,我父母他们早就被时宆吞噬了,朋友嘛,也没有。”
一路跟着千菁回到小木屋,周文清十分勤快的开始生火做饭,他解开衬衫上一颗扣子,将袖子挽起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臂。
十分熟练的用千菁的厨房切菜。
周文清低着头,眼睛注视着案板上的鱼,话却是对千菁说的:“千菁,我也只能找找你吃饭了。”
千菁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抱着小柔不稀罕理他。
周文清现在背靠官方,难为他为了让千菁收徒,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人还亲自给她下厨。
可千菁半点没心软。
笑死!
他戳她心窝子的时候,他有心软吗?
现在她有价值,他们又眼巴巴的过来让她帮忙,咋那么大脸呢?
周文清沉默的做着饭,吃饭的时候千菁和小柔一口饭都没少吃,但依旧不待见他。
周文清哭笑不得,又默默地收拾完残局,将所有碗筷都整理好,看着面前一大一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催他赶紧走。
他只是坐在那里。
“你怎么还不走?”千菁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小柔圆鼓鼓的肚子,该说不说,这厮做饭还挺好吃的。
小柔今天都多吃了两碗饭。
周文清低着头,额头的碎发遮盖着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声音如往常一样温和:“不想那么快回去,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千菁:……
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双眼一闭,不是很想和周文清搭话,等到周文清自己说的无聊了,他就会走了。
实在不行,就等她听烦了,一脚把人再踹走。
“啪嗒……”
细微水滴落下的声音。
千菁没有睁开眼睛,闭着眼睛摸着小柔的头发,假装没听见。
周文清哽咽的声音却传来:“今天是我生日……自从十几年前父母被时宆吞噬,我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着,但无论如何隐忍都改变不了声音的颤动。
千菁抬了抬眼皮,有些敷衍:“卖惨滚蛋。”
周文清赶紧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倔强的看着千菁,眼睛微微泛红:“我不是!”
他有些痛苦的低下头,眼泪不断地滴落。
三十好几的年龄,回家永远只有空荡荡的一个人,他一刻也不敢忘记自己父母是怎么死的,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自己的家人。
“对对对,你不是卖惨,你是真惨。”
周文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和千菁说什么,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沉默的坐着。
良久,他开口:“我明天再来。”
接下来的日子,周文清代表官方一次一次的来,每次都是劝说千菁帮忙,千菁只是抬了抬眼皮左耳进右耳出,连脑子都不过一下。
没过多久,她就参加了村长的葬礼。
一时间千菁只觉得荒谬,没想到村长因为受不了一个人的日子,身体迅速垮了。
但即使是死,他也没出他视为生命的土地,而是葬在了那片土地,和他们融为一体。
看来他真的爱这片土地。
村长死后,村里的孤寡老人一下就被打击到了,长久的和子女分别,让他们内心无比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