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惆怅。

良久，季寒舟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一言不发的发动了车子，开始倒车。

楚欣玩味的看着他：“那就520啦？”

又是半晌的沉默。

直到楚欣以为季寒舟不会再回复她的时候，他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个音节，大概把季寒舟这辈子的委屈用尽了。

这件事情得到的委屈，当晚季寒舟就从其他地方狠狠的讨要回来了。

他从不吃亏。

楚欣的腿都操练软了。

初六晚上，楚欣特意设置了一个五点半的闹钟。

第二天闹钟响起来时，楚欣混沌的大脑倏然清醒，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动静不小，季寒舟被闹钟和她的动作吵醒。

他伸手懒懒的圈住了她的腰，困难的眯起眼睛看她，声音因浓浓的困意，听起来有些沙哑，又带着奶奶的尾音。

“怎么了？要上厕所吗？”

季寒舟困怠的打了个哈欠，头蹭到了她的腿边，“你今天不用上班，怎么设了个这么早的闹钟？”

楚欣上班，他的闹钟通常都是设定的六点或者六点半。

楚欣不上班，他要去公司，一般是七点半起床。

他的闹钟还没响。

“你忘啦？”楚欣自然道，“今天初七啊。”

“初七怎么了？”季寒舟没有反应过来。

他仍是沉浸在他的睡意当中。

过年这几天，是他这一年来难得休闲放松的几天，每天睡得晚起得晚作息直接颠倒了过来。

他还想继续睡一会儿。

楚欣拿开了他的手，下了床。

季寒舟翻了个身，迷糊的揉了揉眼睛仰头看她：“嗯？”

“民政局今天开门。”

说完这句话，楚欣轻飘飘的进了浴室，关门洗澡。

她心中默数：

“三……二……一……”

一刚落地，浴室的门几乎是被用力的撞开，季寒舟顶着鸡窝头就钻了进来。

他一脸激动：“去领证？！”

“不然呢？”

楚欣笑着从淋浴间里冒了个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你当我五点半起来闲得啊？快来洗澡，你准备顶着鸡窝头去拍结婚证？”

季寒舟一怔。

他转头看向镜子。

他觉得他自己没笑，脸上的表情应该是还没反应过来，该是错愕是震惊。

但显而易见，不是。

镜子里他的那张脸，是一脸狂喜。

顶着鸡窝头狂喜。

真丑，真蠢。

季寒舟立马关门出去。

楚欣欸了一声，声音跟在身后问道：“你去哪？”

“洗澡！”

“洗澡？”楚欣纳闷的嘀咕了一句，随即想到了什么，哑然失笑。

两个人一起洗澡太耽误时间，这是争分夺秒呢。

他是争分夺秒了，但是楚欣花了很多时间，她画了个非常精致的裸妆。

看不太出来，但费了很大的工夫。

季寒舟在这事上反而不骄不躁了，他完全没有催促她。

如果忽略某个一直傻笑的抱着白衬衫坐在旁边全程盯着她的男人。

简直望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