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阮昭一路追着那个骗子去了赖府,骗子以为脱身,摘了蒙面的黑布,袁牧一眼便认出那人就是赖掌柜。
阮昭不屑冷笑:“看来他联合伙计用这招骗了不少买家。”
说罢,阮昭就要飞身去拦下赖掌柜,可视线一瞥,竟发现了严尚书的马车。
得来全不费工夫,阮昭趁赖掌柜不备,将袁牧被骗的银子悄悄拿回,但没有急着离开。
“你先回去,我晚些去绣坊找你。”
袁牧不明所以,担心留下阮昭一个人有危险,犹豫道:“可是——”
“不用管我,我的身手你又不是没看见。”时间紧迫,阮昭来不及跟袁牧解释。
打发走袁牧,阮昭悄悄靠近赖府后门,亲眼目睹好几个精致的木箱子从赖府被抬上了严家的马车。
看来这位赖掌柜还真与严尚书以及那些污蔑谢父的官员有所勾结。
此时大张旗鼓地前去质问赖掌柜,恐怕会打草惊蛇,令严郜那个老狐狸有所防备,所以阮昭打算等入夜了再行动。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一阵晚风吹过,道路旁树影婆娑,夏蝉作响。
阮昭身披墨梅纹夜行衣,隐入浓浓黑夜,疾步行至赖府,只轻一点脚,便飞身翻进高高的院墙,一路摸到了赖掌柜的卧房。
房中烛火明亮,赖掌柜语调猥琐地吟唱着淫词艳曲,不时伴着女人的笑声,两人放纵调情,好不快活。
如此令人作呕的声音传进耳中,阮昭顿觉反胃,眸光一暗,黑纱掩面,踹门而入。
房中正饮酒作乐的二人大惊失色,吓得双双跌落软榻。
阮昭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目光幽冷,眨眼间就到了两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们。
赖掌柜惊恐至极,大腹便便的他居然把小妾推在前面,他则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小妾身后。
“你,你是谁?”赖掌柜哆哆嗦嗦地问,连头都不敢抬。
“啊——老爷快喊人来救我们啊!”小妾惊声尖叫,死死抓着赖掌柜的衣服,摇晃着他催促道。
赖掌柜连忙按住小妾,气愤地提醒:“别乱动!伤着我怎么办!”
“闭嘴!”阮昭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冷声威胁:“如果引来了人,小心我要了你们俩的狗命!”
然而,阮昭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赖府小厮的殷勤询问。
“老爷,没出什么事吧?”
与此同时,阮昭闪身藏在幔帘后面,以免映在门上的影子将她暴露。
并非她打不过那些小厮,只是在没把证据拿到手之前,她不愿节外生枝。
“不怕死就让他们进来。”阮昭眼神愈发冰冷,径直盯向赖掌柜,嗓音如同毒舌吐信般惹人胆寒。
赖掌柜害怕的瞪大了眼珠子,当即大喊:“都滚!别打扰老子喝酒!”
小厮们本是闻声而来,一听老爷这么说,还以为是老爷和小妾在做什么隐秘之事,不想被打扰,于是麻溜儿离开了,生怕惹了老爷的不高兴。
“少侠!英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想要银子还是珠宝,我通通给你,千万别杀我啊!”赖掌柜跪在地上,作揖求饶,就像一只可笑的哈巴狗。
对于赖掌柜的反应,阮昭毫不惊讶,因为她早已料定此人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可小妾还一心只把她家老爷当成能顶天立地的男人,见他就这么放过了一个可以呼救的机会,气得直锤地板。
“小贼!我可告诉你,我家老爷的姐夫可是在朝廷当大官的,我劝你识相点速速离开,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妾壮着胆子,故作硬气地恐吓起阮昭。
闻听此言,阮昭来了兴致,挑眉邪笑:“哦?我倒想听听是哪位大官有你这样的怂包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