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之认真否决了顾淮景的提议,可又见顾淮景乐不可支的样子,这才后知忽觉,敢情顾淮景刚才是在拿他寻开心,反过来调侃道:“话说回来,如果圣上赐婚可保一劳永逸,那为何你与朝月公主——”
一提起宋萱,顾淮景就头疼,忙摆手截断了谢晏之后面的话,“我跟公主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别乱说。”
“罢了,看来你也说不出什么好法子,那我去找苏七小姐讨个主意去。”谢晏之故意提到苏暖暖,转身就要走。
“哎——”顾淮景陡然清醒,困意尽消,扬眉警告道:“晏之,以后你可不能随便单独去找暖暖。”
“……”谢晏之扶额无奈,这家伙居然连他的醋都吃。
说笑过后,顾淮景恢复正色,用心地开解起谢晏之,让他不要背负那么多的顾虑,既然真的喜欢阮昭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
“总而言之,你的真心最为要紧。”这也是顾淮景对待苏暖暖时恪守的准则。
谢晏之豁然开朗,决定以真心换取真心,无论阮昭说什么,他都要照顾到她伤好为止,也算是他对她的一种赎罪。
不知是不是被这两人提及的次数太多,苏暖暖一早上都在打喷嚏,她看着生意兴隆的绣坊,欢喜的同时又生出几分忧虑。
虽然绣坊生意蒸蒸日上,可她却不能止步不前,还是要开创新技艺,才能保持发展。
思忖清楚后,苏暖暖召集了绣坊的所有伙计,提及她要在织造技术、扎染技术和其他绣艺方面进行创新,所以最近可能要去别地学习讨教,叮嘱他们切莫因为她不在就懈怠。
从掌柜钟棋珩到袁牧这些伙计们,无不听从苏暖暖的吩咐,只是耿直的袁牧还是有些困惑。
“苏七小姐,咱们绣坊现在生意这么好,只要布匹绣品质量不出问题,准保能一直红火下去,你何苦还要去外面学什么别的技艺哪?”袁牧心直口快地发问。
向来圆滑周到的钟棋珩忙拽了拽袁牧的袖子,提醒道:“苏七小姐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别什么都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苏暖暖抿唇一笑,示意钟棋珩不用担心,她没生气。
“钟掌柜,无妨,若我不讲明白其中缘由,恐怕等我走了,他们又要缠着你问了。”
钟棋珩惊叹苏暖暖的明知,也感激她的体恤,不好意思地笑笑,默认了。
“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眼下绣坊生意是不错,可做纺织刺绣这一行是没有终点的。万一客人们看腻了咱们这里的款式,亦或是别家绣坊用了更新奇、更省银子的技术甚至借此打压咱们,那咱们绣坊距离关门大吉的日子还会远吗?”
苏暖暖一番慷慨陈词彻底打消了伙计们的疑虑,而她也赶着回了府,想跟家里人商量她要出远门的事。
彼时苏府里,苏云舟恰巧在向苏家二老告别。
“祖父,祖母,明日我就要启程回会宁了,您们一定多多保重。”
“才回来几日怎么又要回去了?”苏老太爷不舍得孙儿离家,略显伤怀地问。
还不等苏云舟解释,苏老夫人就嗔怪起苏老太爷,“云舟身负皇命要驻守会宁,这次能趁着回京述职多住几日已属不易,难道你还想让他抗旨不遵啊?”
苏老太爷被说的哑了火,小声嘀咕:“我这不是舍不得云舟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别操心。”苏老夫人虽然嘴上厉害,但还是安抚性地拍了拍苏老太爷的手。
事实上,她也是舍不得苏云舟的。
“好孩子,等回了会宁一定要给府上写信,好让祖母知道你平安抵达了。”苏老夫人眼含热泪,细细叮嘱着苏云舟。
就在这时,苏和谦进门,笑着说道:“祖母放心吧,这回我陪四弟一起回会宁。”
原来圣上命苏和谦前去会宁监督宁河河堤的最后竣工,所以苏和谦可以明日与苏云舟一起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