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离开后，陆爻并没有带纪今歌回弱水巷，而是驱车去了礼山公馆。

天黑，但一下车纪今歌就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茅叔。

“少爷，少夫人。”

茅叔大步迎了上来。

自从订婚之后，茅叔对纪今歌的称呼也改了。

陆爻嗯了声，“人安排好了吗？”

茅叔点头，“都按照少爷的指示做好了。”

陆爻牵住纪今歌的手，“带我们去看看。”

“是。”

茅叔在前面带路，绕开小洋房，走到地下室里。

这地方纪今歌熟悉——之前，陆爻变带着她来看望过野鹤。

如今案子还未完全侦破，野鹤依旧关押在此处。

三人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陆爻出声问道：“野鹤依旧没交代吗？”

“没有。”

茅叔垂首回答。

陆爻没有多问，带着纪今歌朝关押野鹤相反方向的右手边走去。

茅叔开了门，“前两天送来的时候，我和阿汀检查了他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但和野鹤一样，没有多交代的。”

“嗯。”

陆爻视线落到房间中央的病床上。

那人正背对着他们，一动也不动。

陆爻自顾地坐了下来，敲了敲桌子，“外界都知道你已经死了，所以，你还要坚持什么都不说吗？”

他顿了下，气势变得凌厉，“殷扶？”

床上的人闻声，肩膀抖了两下。

随后，他才慢悠悠地转过了头来。

此人正是殷扶无误。

因为隐瞒了他的死活，没多久，陆爻便将他送来了海城，并找了几个知名的医生来治疗他。

如今，也总算把他的情况稳定了下来，神智也变得清醒了。

殷扶坐在床上，无所谓地看向了陆爻，“我都被陆队抓了，是生是死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吗？而且我是青峰会的，这件事陆队和纪警官早已心知肚明。”

陆爻没说话，正是在平板上划拉了一下，顿时监控画面便显现了出来。

他把平板递了过来，“野鹤就在你的隔壁，离你不过十步的距离。”

看到画面中的人影后，殷扶神色明显一怔，而后他眸中露出惊愕来，“原来不是行动队抓了他，而是你抓了他。”

陆爻没回答，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为什么？”

殷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想你应该知道。”陆爻开口：“妖物局有卧底，我若是把殷扶送到行动队里去，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殷扶苦笑，“陆队还是藏的深。”

他话语稍停，又哑声问道：“所以，陆队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

“妖物局的卧底。”陆爻沉声问，“你知道多少？”

殷扶摇头，“我没有跟他直接联系，他吩咐我的事，都是有中间人吩咐的。”

他是知道青峰会在妖物局安排的有人，但具体是谁，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过问。

陆爻并没有为难他这个问题，“那凤娴呢？”

“凤娴？”

殷扶皱了下眉，“她的话，我并不清楚。”

当初他故意被行动队抓时，上峰跟他说过，到时候会有人来救他的。

那天在监牢里他突然被扎了一针后，他才反应过来——上峰说的这个人，就是凤娴。

陆爻没开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但她的父亲，是在两个月前加入的青峰会。”

凤族向来不屑于青峰会为伍，即便他的祖上就是第一代妖王。

如今凤族加入，那说明青峰会又壮大了一圈，组织内自然是欢迎的。

听殷扶说完，纪今歌心下也暗自揣测。

凤娴做的这些莫不是她父亲授意的？

她虽然跟凤娴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万万想不到她会跟青峰会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