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玉指在她那道疤痕上细细描绘,抚过的瞬间,疤痕泛起点点流光。
惊华眼底看不清任何情绪,“肆染,很疼吧。”
肆染?
她怎么知道她名唤肆染?
那道触感消失,肆染心生失落了一瞬。
在惊华起身后,她也随之而起。
她想要开口说话,可奈何许久未饮水,嗓子涩的生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孤就是知道。”
惊华想起刚到这个客栈的时候。
当时她正经过客栈,客栈里忽而飘过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这才让她选择来到这里。
“主人。”
白凰闻着惊华身上的气味飞了过来,可能是太过高兴,它语气贱兮兮的。
惊华这个时候也没有空搭理它,她看着被她定住的那群人,问肆染,“可是他们欺负的你?”
肆染闻言,目光憎恨的盯着那群人,只冷冷的说了句,“他们死不足惜!”
这群人还同官府相互勾结,光明正大的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瑜城位于宸国最边缘的地方,却也是最乱的地方,天高皇帝远,官官相护,官匪勾结,民不聊生。
三年前的那一日,她同柳姐姐一同上山祈福,不料被一群土匪盯上,她的柳姐姐就是为了保护她而被抓到,也正是因为那次,她脸上留下了这么长的一道疤痕。
她回来后状告父亲,可是她的父亲却冲着大吼,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她后来才从父亲嘴里知道,是柳姐姐的父亲得罪了现如今瑜城最厉害的人——太守程烈
她这才感觉不对,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此行会被陈烈报复,他的父亲沉默了。
他也彻底对这个懦弱又冷血的父亲寒了心。
柳姐姐是被扔回来的,见到她时,她浑身赤裸,神情痴傻。
而柳姐姐的未婚夫婿,瑜城第一富商的儿子季柏茂不仅在柳姐姐失踪时毫不担心,还同陈烈的女儿打得火热。
柳姐姐回来后,他也不曾探望,而且第一时间退婚。
往日的山盟海誓,在权势的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可笑可悲。
她想要讨一个公道,可是,她的坚持被那个凉薄的父亲视为不孝!他害怕陈烈会断了他的前途甚至是——命!
在季柏茂的提议下,她被她的父亲驱逐出府。
隐忍了三年,她一直在收集陈烈的罪证,可是,他太小心了,几乎没有留下让他丢命丢官的把柄和破绽。
同土匪有染不说,还包庇这群人戕害无辜!把好生生的女孩子折磨成这个样子!让她们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恨不得把陈烈凌迟!
惊华感受到肆染身上的恨意,转身,道,“说的不错,他们确实该死。”
“那就把他们交给你处置?”
肆染听此,颌手,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小巧精致却又锋利无比的刀。
这是柳姐姐送她当防身用的。
她快步走至他们身前。
男人慌了,咬牙威胁,“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哪里?是归谁管?我奉劝你们想好再做决定!”
肆染冷漠的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生恐惧,他望着脖子上的刀,一动不敢动,“我们可是陈太守的人!你胆敢动陈太守的人试试!”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肆染端着匕首的手有些微微发颤。
惊华看到了,她伸出手覆在肆染手上,“万事有孤在,你尽管做。”
“孤永远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