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看的厉云儿双目赤红，她咬牙切齿道，“那个畜牲！”

她以为陈烈除了对她不好，对别的女人都是极尽温柔的！

没成想，竟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他真是死不足惜！

“没事的没事的，幸亏他死了。”

“如若不是姐姐在这，我心中有了底气，怕是下定不了决心杀他了。”

芙蓉低垂着眸子，声音“可怜”道。

谁也没看到，在她垂眸时，眼底划过的得意笑意。

姐姐还是这么好骗。

厉云儿忙道，“你做得很好！”

芙蓉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泪水，“我杀了她，姐姐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知道事情缘故的厉云儿也没了刚才的气势汹汹，“不会不会，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你。”

厉云儿的话极为诚恳，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芙蓉唇角上扬，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抬首，面色为难道，“怎么办，陈府没了，那我也就没有了容身之所。”

“难不成又要去万花楼？我不愿意！那里的人侮我辱我，我还不如去街边乞讨呢！”

芙蓉咬着唇，一副不屈的模样。

看起来真的像是走投无路。

厉云儿叹了一口气，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原本是令人感动的话，可芙蓉唇边的笑意突然停滞。

她脑海中响起那道意气风发的声音。

“放心！只要这世上有我厉云儿一天在！就绝不会放任小鱼不管！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芙蓉低着头，周身沉寂，“那芙蓉在这里多谢姐姐了。”

厉云儿不明白芙蓉的情绪为什么变得如此低落。

“你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芙蓉解释。

“不愉快？”

芙蓉苦笑一声，道，“是啊，不愉快。”

厉云儿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你想要吃什么？我去买？”

芙蓉听到这意想不到的话，目光怔松片刻。

她原以为她会问她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的，“吃什么吗？”

厉云儿点头。

“冰糖葫芦。”

“我想要吃冰糖葫芦！”

“好！”厉云儿拉着芙蓉躲开地上的尸体。

到了街市，厉云儿真就买了冰糖葫芦给她。

芙蓉转动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低声细语，“你难道不觉得我幼稚吗？”

“幼稚吗？这有什么幼稚不幼稚的，冰糖葫芦这么甜，喜欢吃很正常。”厉云儿眺望远处道。

她们两个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真心让厉云儿觉得不真切。

芙蓉注视着手中晶莹闪亮的冰糖葫芦，忍不住咬了一口。

甜蜜的糖衣与酸涩的果子在口齿中相互交融，酸甜适中，令人难以抗拒。

厉云儿的目光时不时投向芙蓉的拿着冰糖葫芦的手。

她一直在拨动手中的木签。

厉云儿忍不住笑道，“我以前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她也同你一般，喜欢在吃冰糖葫芦的时候拨动木签。”

话落。

芙蓉转动木签的手凝滞住。

她僵硬的看向厉云儿，问，“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厉云儿眸子一闪，像是忆起从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