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姬摇了摇头，道，“他时间不多了，就把这仅剩留给帝女殿下吧。”

清衍与褚珩一惊，这才停下了脚步。

明月姬能闻出人妖鬼仙身上的气息，既然她这么说，那便是真的。

若不然，白谪的眼眸，为何盛满了落寞与不舍？

“白谪消失了这么久，残魂出现，定然是执念未消。”

而他的执念，只有惊华。

这是他们所有人知道的事实。

惊华眼底的光慢慢聚起，听到那道声音，她猛然转身！

“我的殿主。”

“时隔多年。”

“好久不见。”

惊华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罕见生了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伤的了你！”

“你一心求死，究竟是为何？”

白谪的实力只有惊华知道。

他的实力与她不相上下！再说！白谪同她一样，本属上界之人。

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杀死他？

除非他一心求死！

听完惊华的话，白谪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知道惊华的性子，也知道若此时不说清，惊华可能会为此厌上他。

可是殿主，抱歉啊，我不能说。

白谪靠近惊华。

此刻，天上的血雨朦朦胧胧下个不停。

白谪正想有所动作，惊华面无表情的捏了个诀将血雨隔离在外。

而外面的白谪，缓缓松了一口气，全然不顾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此时，细密的血水砸在他的眼睫上，汇聚成豆大的血色水珠，而后坠落。

血雨越下越大。

隔着厚重的雨幕，惊华看到了他眼里化不开的悲伤。

她将白谪眼底的情绪收入眼中，“为什么不说话？”

惊华不耐烦的问。

她不想猜也懒得猜，她想听白谪亲自解释。

白谪看着她，笑了笑，“你现在比之前有生气多了。”

昔日的惊华，动辄杀戮，冷心冷面仿若无情无欲，目中与身上更是毫无半点人气。

现在，有了变化了呢。

惊华冷漠道，“答非所问。”

说着，她朝白谪施了法。

流光涌动间，白谪身上的污迹皆被清除干净，血水亦无法再沾染他丝毫。

白谪这个人很干净，是她在这世间见过的，最干净的人。

这血水，不该玷污他的。

白谪无奈道，“这偏执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还是同以往一样犟的要死。”

惊华不想听他说这些话，“回答我的问题。”

白谪继续道，“我没在时，你可好？？”

“少说这些废话，回答！”

白谪沉默了。

而他的身形，正在慢慢消失。

他倏然抬眸道，“殿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或许某一天你会发现，至少不是现在。”

惊华冷笑，“什么狗屁天意，本主从不相信天，本主只相信自己。”

话锋一转，她平静道，“白谪，我会救你。”

闻言，白谪罕见的慌了神。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他唇角蠕动，有了颤抖之意，“别救我，不值得。”

惊华，“你知道的，我做事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更何况，我还没有弄清楚，你这样做的目的。”

“既然你不说，我只好亲自为自己解疑了。”

白谪压住心中惊慌，“殿主，别救我。”

“求你。”

最后一声，他几乎是祈求的语气。

惊华握紧了手。

在即将消失时，白谪眼眸中星光点点，“殿主，于我而言，遇见你便是世间最大的幸事，我不求什么，只求你，平平安安的。”

他只求惊华平平安安的，哪怕要他死，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