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是陆判的命令。”什么鬼陆判,对一个凡人施加都天神火之刑,分明是故意的。
我心中的火苗尚未熄灭,兀自熊熊燃烧着怒火。
“必安哥,求你了,我带他回无忧渡,伤好了我立马送他离开。”我抬起头看着必安哥,压抑已久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无忧,你…”必安哥被我气的无话可说,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我,让我暂时带沈衡回无忧渡。
临走时,必安哥给我留下了一句忠告:“无忧,人鬼殊途,好自为之。”
我又岂能不知,沈衡早晚要离开冥界。我抬头望了眼冥界万年不变的灰暗天空,我原想在无忧渡就这样千年万年的孤寂下去,沈衡却又闯进了我的生活,让我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如今平静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带着沈衡回无忧渡的路上,我一直没说话,一来是我现在鼻音浓重,我觉得我哭鼻子的行为大大有损我平日里保持的稳健持重的形象。二来是我现在心情复杂得很,实在是懒得开口。
话多的我沉默了,反而惜字如金的沈衡开始叨叨。
沈衡:“无忧,我胸口很疼。”
我:“活该。”
沈衡:“???”
我:“沈衡,你知道老身多少岁了吗?你非要去硬抗,是瞧不起老身的修为吗?”我自是要端出长辈的姿态来教训一下他今日的鲁莽行为。
沈衡:“大约136岁,但我觉得你不行。”
我:“???”这么的直白,一点弯都不带拐的?沈衡从小到大的字典里就没学过含蓄二字是吗?
沈衡:“无忧,我胸口疼。”
我:“我知道啦,你不用一遍一遍的重复。”我气急败坏。
沈衡:“无忧,你压到我胸口的伤口了。”
我:“???那你不早说?”
沈衡:“……”
回到无忧渡后,一直等在这里的许仙见我们俩的样子,吓得咋咋呼呼。
“这,沈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伤?好在在下前世略通医术,让在下看看。”
说着他就凑了过来,我一把制止住他过来的势头,无奈的说道:“他受的是冥界的刑罚,这伤阳间的医术治不了,你去采一盆绛珠草根部的清水,拿来给他清洗伤口。”
“什么?什么是绛珠草,在下不太晓得。”他一脸的迷茫。
我的嘴角向两边扯开,堪堪将嘴扯成了一个“一”字形。行吧,我去,谁让我欠你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