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小的一个举动,却扰乱了三界的秩序,几乎所有人的命格都被改变,天界震动,三界大乱。
天帝大怒,派重光去杀死渊媞,斩断祸根给三界一个交代。渊媞死后,炎帝大恸,悲号哀哭数日,势要报复回来。
炎帝在部落中遍寻勇士射日,他要让天帝同样尝到失去孩子的痛苦。
中原部落中一名叫羿的勇士自告奋勇,炎帝大喜,去轩辕丘取出轩辕大帝的长弓交给勇士。
而在九重天的天帝此时正在历情劫,为了渡劫,他狠心将月神的母亲常仪女神派到羿的身边伺机毒害他。
可常仪却在最后时刻反悔了,自己替羿吞下了西王母秘制的毒丹。羿大怒,挽起长弓就冲上了东荒大木,对准天上正在作战的金乌,几乎是一箭一个,招招致命。
金乌纷纷坠落,天帝见势不对,赶紧鸣金收兵,十个儿子却只剩了两个,七个葬于扶桑
神木上,一个失踪。
天族受到了重创,炎帝部族也没好到哪里去,人与天神对战能讨到什么便宜,整个陶唐谷中血流成河尸山成堆,一整个部族的血脉几乎断绝。
说到此处,孟婆的举起袖子拭了拭眼角,谢无忧惊讶的看着她。
“婆婆…”她弱弱的喊道。
孟婆笑了下,收起脸上的哀伤,隔着汤锅升腾的雾气蔼声道:“无事,雾气熏了婆婆的眼。”
“婆婆,那阏逢呢?他也死了?”
孟婆的目光一顿,垂下眼帘搅动汤锅,黯然道:“他呀,婆婆不知,或许吧。”
“唉~”谢无忧深叹了口气。
“可怜的渊媞…”
婆婆轻摇头,眼睛盯着汤锅,“她不可怜,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万死难辞其咎。好了,别添火了,小火慢炖才能有作用。”
“哦。”
“原来神仙真的不可以动情爱之心。”谢无忧似懂非懂的感叹道,心中泛起异样。
那天收摊后,孟婆独自一个人坐在渡口边,唉声叹气了良久。那些远古的旧事原以为已经忘记了,可是再提起来却依旧历历在目近在眼前。
她梦里时常会响起族人痛苦的哀嚎声,血流成海,尸堆成山,怨气填满了陶唐谷。她几乎次次惊醒,自责又痛苦,倘若不是她私心自用,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她永远不能原谅自己,即便活过来也是日日受着良心的谴责,这比死了更痛苦,活着才是对她惩罚。
正想着,忘川河中飘过一条渡船,只听船上人道:“听说冥王又要出游巡视冥界了?”
“是啊,冥王真是癖好特殊,不喜欢喝酒跳舞作乐,偏爱那出游巡视,每次我们忘川还是重点,真是…苦不堪言呢。”
“唉,快别说了,我们这些小喽喽哪敢有怨言,默默受着吧。”
“唉…”
渡船已飘远,不知不觉间脸上冰凉一片,孟婆抬手摸了摸,竟是泪水已浸湿面庞。
她低头看了看河水中的模样,物是人非,苦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