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三世,也算是看到了白头那日。
水德,等你回到天界忆起了一切,希望你能原谅我。
回到酆都后,我的情绪不太好,脑中一直在浮现刚才那个画面,明知道对他来说,马上再登仙台是件喜事。可那一刻悲哀的情绪一直折磨着我。
我跑去扶摇的客栈要了几坛子酒,一头扎进房间便独自开始癫狂,这些年我迷上了喝酒,常常喝到不省人事,最好是连梦也不做一个。
我拍开坛口的封条,刚灌上一口,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扶摇急乎乎走过来,“你怎么了?又心情不好了?”
扶摇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我呵笑道:“没什么。”
“又在装,这些年你什么时候喝酒是因为喜事过?!”
我又灌了一口,垂下头低声道:“扶摇,他死了。”
“谁?”
“沈衡。”
扶摇坐下身,深叹一口气道:“我真搞不懂你,他是一介凡人,不过短短几十年,你俩既然皆有意,你为何不早去找他!”
我苦笑,手指划着瓶身,低声道:“你不懂。”
说罢,仰头灌了好大一口,热辣的酒滑入喉头,呛的我不断咳嗽,眼中一缕雾气被激起。
扶摇一把夺下我的酒瓶,“哎呀,你别喝了。”
我微嗔:“我又不是不付钱,小气。”
“谁心疼酒了,我心疼的是你。”
我抱着她的胳膊,哀道:“扶摇,好扶摇,你别心疼,我心疼,我们不要一起疼。”
她戳了把我的脑袋,“喝醉了吧你,这都说了些什么?”
我呜呜出声,眼中已是雾腾腾,我狠狠将其逼下去,抽了口气道:“是真的,扶摇,我心疼,我的心好疼。这死杜仲梁,他怎么就长了颗心呢?”
扶摇紧张的看着我,将我扶起来,正色道:“是真的吗?你哪里疼?需要吃点丹药吗?”
我摇头,哀然道:“好扶摇,你把酒给我,我喝了就不疼了。”
她紧抿着唇,死死盯着我,最终拗不过我,将酒坛子塞给我,无奈的恨道:“今天只能喝这一瓶奥,再多一滴你看我不拔了你的胡子。”
我惊的一把捂住下巴道:“又长出来了吗?”
她嗤笑的摇了摇头,“你呀...”
我灌完瓶中最后一滴酒,抱着酒瓶躺倒在榻上,迷迷糊糊的唱起了那首歌:“赤水河畔坐着一位姑娘,她爱上了路过的儿郎,可儿郎却思念故乡...”
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恐惧,错了,全错了,不该爱,不该识,不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