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廉背着手拾步走过来,悠悠道:“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我轻笑一声,指了指身边的敖绪:“从东海搬了个救兵过来。”
赤廉道:“救兵?”
我点头,解释道:“这是东海二皇子敖绪,由他来织幻,我负责演戏。”
“这是织幻师赤廉。”
二人见过礼,坐下,敖绪问道:“织幻时,幻境的人和物都由我控制吗?”
赤廉道:“是的,所以你要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灵识,不要出现违反实际的东西,这样容易被人识破。”
我道:“赤廉,到时候我会把人引到东海岸边,你在东海岸边等我。”
“好,幻境的入口我会设在水中,以琴声为引,一入水就是进入幻境。”
闻言,我想起点什么,沉声道:“只能以琴声为引吗?螭吻会弹琴,我怕他会起疑。”
赤廉噎了噎,干干道:“可老子只会弹琴呀。”
我沉思了半晌,突发奇想,“用口哨行不行?”
赤廉一顿,龇牙咧嘴,大感不解,“你要累死老子啊?!”
我讪讪一笑,“当我没说。”
赤廉别开头,狐狸眼尾上扬,大为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同赤廉商量好后,我又将大体场景同敖绪描述了一番,无非是在合情合理的前提下,龙族死的越惨越好,螭吻要的是大仇得报的痛快感,那我们就给他痛快。
安排好一切,我便出发去了鬼域。
我凭着感觉寻到了国师府,在门口犹豫了几番,拿不准是踹门好还是砸门好,伸拳踢腿好一阵比量。
最终决定还是踹门吧,刚抬起脚便被一道声音喝住:“你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嘛?”
我回头看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位怀抱藤编圆球的红衣少年。啧,好眼熟的少年。
见到我,他也是一愣,接着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小脸涨红小腮微鼓,指着我道:“你是那天那个女贼!”
我想起来了,枇杷冤种。
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他脸色立马一变,由愤怒转为委屈,眼泪说来就来,恰到好处的垂在眼眶处,接着就开始嚎哭:“相父,相父,你快出来啊,有人欺负阿然”
这一连串变化几乎发生在一眨眼之间,我愣愣的看着他的精彩表演。
很快门后有了响动,一听到此响动,他立马坐在地上,抬起袖子开始擦眼泪。
风云变幻,委实精彩,我都想拍手叫绝了。
门打开,螭吻走了出来,看了眼地上的小混球,心领神会,立马阴沉下脸准备配合表演。
在看到我之后,顿了顿,突然咧嘴邪笑,转过去蹲下身耐心道:“阿然别哭了,相父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哭声夏然而止,脸蛋子尚垂着泪,他抽噎道:“是…是何地方?”
“东海呀。”
“去…去东海做什么?”
“东海里欺负相父的人都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皱眉,这螭吻可真够疯的,灭门惨状竟然让一个孩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