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然抬手往回扯着天珠,可涂山氏紧握着不肯放。桑然边跟他较着劲,边眼神慌张的看着我。
涂山氏步步紧逼,“他是普通的魔族吗?这个印记是魔族桑氏的标志,他是魔族桑暮的血脉”
是又怎样?!
怒气烧上心头,我凝聚灵力迅速出手,用法术击退了他。
他不防我这一手,被一掌拍在了地上,而桑然的天珠也被他狠狠扯了下来,握在手中。
桑然趁他躺在地上愣神的空档,立马跑过去抢回天珠,十分宝贝的握在手里。我将桑然揽进怀里护着他。
怒瞪着涂山氏,恨恨道:“你还讲不讲理?!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
而天族的卫兵见我在天帝面前出手,立马摆出戒备姿势,拿剑指着我道:“大胆,你竟敢在天帝面前出手!”
我深知此时自己力弱,在这些人面前要想保护桑然很难做到,我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司命,费力解释道:“司命,他真的没有任何威胁,魔族所做的恶事他也并未参与,你们真的没必要伤害他。”
司命望着我,蔼声道:“婠嫤,不是你们,而是他们,我信你。”
转头对着水德道:“陛下,此事或有隐情,让我查问清楚再处置吧?”
高台上长久没有回应。
我忍不住鼓起勇气抬头望过去,他负手在后,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众人。一身白衣如落雪覆盖,眉间似有冰川。
婆婆常说,神对苍生抱有悲悯之情,心中装着万物,所以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升起情绪,无喜无悲,无欲亦无求。
过去我曾幻想过这种神明的样子,但始终未曾得见,今日总算得见。
他的样子,像我第一次在云端见过的那般渺远,又比之水君更盛。
那身白衣如一场大雪落在了我的心上,我垂下目光,心知我实不该出现在此处。
良久,他淡淡道:“依司命星君所言。”
闻言,我微松了一口气。同司命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司命将我同桑然带到另一个帐篷后,立刻问道:“婠嫤,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又怎么会和桑氏之人在一起?”
我撑着桌子坐下,缓了口气道:“你先给我一口茶喝,涂山氏那些人一路上连口水都没给我们。”
司命立时倒了杯茶给我,我递给桑然,他垂着头,神色郁郁,沉闷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一天之内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想是吓坏了。
我默然,拿过来仰头自己喝了。
喝完茶,嗓子才算是勉强回春。
我道:“我本是想去魔族取一件东西,但是赶上了魔族内乱。桑暮已经在内斗中死了,魔族现在是螭吻和其他长老掌控。这小子是桑暮之子,已成了他们的肉中刺,我只能在走的时候将他带了出来。”
“魔族内乱。”司命惊讶道。
我点头,“也不知螭吻又憋了什么坏,总之我亲眼目睹他杀了桑暮。”
司命眼神一亮,“那我们不正可以趁乱进攻魔族吗?”
我想了想道:“还是不可冒进,降乩鼎还在他们手里,总归要解决掉这个麻烦,才能有十足的把握。”
闻言,司命脸色一沉,“你说的对,可惜敖苍那狡猾的家伙提前跑了,我们至今没有找到他。”
我转了转茶杯,心中有数,敖苍找不找得到影响已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