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哭了?
曲画檐指尖触到滑落下的泪水,心中微愣,澹疏星是为了他哭的吗?
“阿星,别哭……”曲画檐眼中带上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唔……”
狼崽一样舔干净澹疏星脸上的泪水,陌生的情绪充斥进他的心。
看到澹疏星的眼泪,曲画檐少有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会死的,阿星。”曲画檐亲了亲澹疏星的眼角,“我有保命的东西。”
“什么?”眼角又流下一滴泪,澹疏星慢慢地止住自己的眼泪看向曲画檐,”真的?”
曲画檐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透光的小瓷瓶,抚摸着手里的瓷瓶。
眼里一闪而逝的不舍,曲画檐,“这是我娘走前留给我的东西,说是可以保命的东西,能治百病,能解百毒。”
“那你快服下。”澹疏星催促道。
这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了,不到万不得已,曲画檐一点都不愿意用。
本以为吃了解毒丹,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但是他的内力依旧没有恢复,他的身体依旧不见好转,曲画檐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依旧没解。
自己的好大哥可真的恨自己恨到了骨头里,千方百计地想置他于死地。
不过,就算曲凌川不杀他,总有一天,他也会取他性命,至死方休。
即使再不舍,曲画檐还是打开了瓷瓶,一股沁人的药香瞬间沾满了整间屋子。
黑色的药粒安静地躺在曲画檐的手心。
看了半盏茶的时间,在曲画檐又一声咳嗽声中,在澹疏星催促声中,曲画檐把药吃进了肚中。
药有些苦涩,苦后一种难以言说的酸甜充斥着口腔。
刚服下,一股袭人的困意来临,曲画檐只来得及看一眼澹疏星便闭上了眼睛。
“画檐!”
晨光熹微,曲画檐醒过来的时候,凉凉冷意让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一进门,澹疏星看到床上醒来的人,两步做三步,他走到床边一把抱住了还在愣神的人,“画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曲画檐还有些懵,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脑子还有些昏沉,“我睡了三天?”
“三天零四个时辰。”
不知道是因为澹疏星的拥抱,还是身体渐渐回暖,曲画檐的身体慢慢地温暖了起来,从心脏那处蔓延到四肢。
“阿星,让你担心了。”曲画檐依偎在澹疏星的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曲画檐的力气很大,但是被抱着的人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神情略显焦虑,“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嗯。已经没事了。”曲画檐嘴角勾起,从未感受的舒缓。
他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内力,正在慢慢恢复。
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身上的毒已经解开。
他的内力已经慢慢恢复,相信不久的将来就能达到以前的巅峰水平。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未完成,本就不应该在这浪费太多时日。
要离开了吗?
“画檐,我舅舅快回来了。”
身体微动,曲画檐离开了澹疏星的怀抱,“阿星的舅舅?”
澹疏星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和曲画檐介绍自己的舅舅。
“瞧我这脑子,都忘记和你说了。”
“我舅舅性澹单字一个战,战斗的战。我没见过我父母,是被我舅舅养大的,对于我来说,他是我的舅舅,也是我的父亲。”
澹战,逍遥寨寨主,江湖第一高手,一把黑漆弯刀耍的行云流水,令人闻风丧胆。
早些时候,曲画檐就已经命令三疏的情报部门调查过江湖各中的高手。
他知道澹战,见过画像,但是真人,倒是从未见过。
身体在微微颤栗,骨子里天性好斗的基因让曲画檐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想和澹战战斗,想见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是该多厉害。
“阿星,舅舅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的,舅舅人很好的。他一定会喜欢你。”澹疏星老成地摸了摸曲画檐的脑袋,“只要你乖乖的。”
“什么叫乖乖的?”曲画檐睫毛轻颤,“我不明白。”
“乖乖的,就是听我的话。乖乖听我的话就好。”澹疏星勾起曲画檐的下巴,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
“我会乖乖的。阿星,我会听你话。”曲画檐拉住澹疏星的手,“我……我的身体还有些难受。”
“怎么回事?”澹疏星按住曲画檐的脉搏,眉头皱起,“不是已经解毒了吗?怎么还会难受?”
抽回自己的手,曲画檐搂住了澹疏星的腰,神色缱绻,“阿星,我们成亲好吗?”
澹疏星“……”
“怎么这么突然?”澹疏星拉开曲画檐,脸上的表情纠结不已,“画檐,别人不知,但是你我都知晓,我们皆是男子,两个男子怎么能成亲呢?”
“阿星,我自小无父无母,今生唯一心愿只是想有一个家,我天性孤僻,活了19载,除了你,再无一知心人。”
曲画檐说着,眼角流下一颗豆大的泪珠,我见尤怜,“我们就只当结成兄弟夫妻,以后如果阿星遇到喜欢的女子,我不会阻拦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澹舒星再想着拒绝,话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话是这样说,想到要和曲画檐成亲,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排斥,反而心里有一点别扭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单纯的开心,也不是不喜。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很奇妙。
“你会害我吗?”澹疏星没来由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不会。”
曲画檐回答地斩钉截铁,话声刚落,他自己却愣了神。
那句不会是曲画檐没有丝毫犹豫就说了出来。
这样坚定的语气,他没有对谁说过,澹疏星是第一个。
澹疏星是特殊的。
曲画檐终于意识到了,澹疏星对于他来说,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