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救不了他,我,,我救不了……
林扉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良久,他睁开双眼,泪水顷刻而下,如淅淅沥沥的清雨停不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椅子上的雄虫困顿地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随手搂住了一个年轻的雌虫,走到地上没了动静的雌虫面前,他厌恶地踢了一脚地上的人,接着耀武扬威地离开了。
人群渐渐地散开了,没有人停下来帮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的雌虫。
“雌父。雌父!!呜呜呜,雌父你快醒醒,我害怕,我害怕,呜呜呜。”
周围的人散干净了,马路上只留下一个脆弱的孩子和躺在地上的人。
男人听到了呼唤,他被殴打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慢慢地坐起来。
“宝贝乖,我没事。”男人的脸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的脸被打得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身上有数不清楚的脚印。
虫崽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他大力擦干自己的眼泪。
上一秒擦干,看到雌父的模样,下一秒脸上又布满了泪水。
“雌父,我们去看医生,医生叔叔会把痛痛赶走的。”小虫崽知道自己的雌父肯定很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拼命对着自己雌父吹气。
“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雌虫慢慢站了起来,他几乎站不稳,只能佝偻着腰才能勉强站起来,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雌虫的眼中没有一丝光彩。
“看病,,需要钱呢,而且,谁愿意给一个被雄虫殴打的雌虫看病呢?”
“你好。”
沙哑少年声响起。
雌虫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林扉看到雌虫的脸,他站在了原地,像是受到了惊吓不再动了。
是一只胆小的雌虫。
雌虫也就是沛尔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扉。
林扉口罩下的脸色依旧苍白,他看到了雌虫的惨样,心中的痛苦又加深了几分。
“先生,你去医院看看吧。”
林扉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并没有让沛尔有过多的情绪。
他动了动自己的嘴角,钻心的痛传进身体,沛尔如实告知,“我没钱,没人会给我治伤。”
钱,他有啊!
林扉很激动,他打开自己的光脑给沛尔看,“我有钱,我都给你,你拿着钱去治伤。”
即使现在根本没什么心力应付任何事的沛尔,在看到林扉光脑账户上的金额时也不免有些错愕。
“你说,这些钱,都给我?”沛尔的语气终于有了些变化,他奇怪地看着面前的雌虫,他觉得自己面前的雌虫脑子怕是坏掉了。
“对!”林扉大力点头,“你把你光脑账号发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虽然见过不少傻逼,但是沛尔还是第一次见到纯种的傻白甜。他倒要看看面前的雌虫是做戏还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沛尔报出了自己的光脑账号。
几秒过后,他收到了账户提醒的转账消息。
沛尔:“……”
没了这么大笔钱,面前的傻雌虫却是一副开心极了的模样,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傻雌虫眼中的心疼。沛尔快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心疼?他为什么会心疼一个陌生人,真是奇怪又愚蠢的雌虫。
刚才他被殴打也没想过会有人救他。
他不怨任何人,不救他,他理解,如果真有人站出来救他,他才觉得这个人怕是疯了。
没有雌虫敢和一只雄虫作对,即使是s级的雌虫面对刚才的情景也只能看着。
他们不能帮助自己,因为执行这场单方面殴打的主人是一只c级雄虫。
雌虫没有权力得罪一只雄虫,仅仅是这么简单而已。
“对不起……”
沛尔回过神,他听到少年的道歉,眼中更加迷茫了。
为什么要和他道歉?
林扉知道他本可以救下自己面前的雌虫,但是因为自己的怯懦,他退缩了。
林扉讨厌这样的自己,他很难过。
林扉满脸羞愧,他的脸烧得难受,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面对面前模样凄惨的雌虫了。
“咕咕……”
一旁乖巧等待的小虫崽早已经饿得不行了,他捂住自己的肚子,拉着雌父的衣摆很不好意思。
“给你吃。”林扉知道小虫崽饿了,他把自己的青草蛋糕递给了小虫崽。
小虫崽没拿,即使他的眼中透露着渴望。他看向了自己的雌父。
“拿着吧。”沛尔轻声说。
小虫崽的眼睛瞬间亮了,“谢谢哥哥。”
“不客气。”林扉摸了摸小虫崽的头。
“为什么?”
“什么?”林扉疑惑。
“为什么如此帮我?”沛尔淡然地看着林扉,“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林扉沉默了一会,沉闷的声音渐渐传进沛尔的耳中,“这本就是你不该遭遇的。”
沛尔:“……”
“我先走了。”林扉低沉的情绪像是一个错觉,他重新露出一个开朗的笑,“你要好好治伤。”
“你叫什么名字?”沛尔问。
“林扉。”林扉答道。
沛尔见人走远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渐渐多了一丝异样的色采,不再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