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小五开门,那名女子即刻跪下,苦苦哀求道:“各位神医,我的孩子今晚开始发烧,还生起了疹子,是染了疫病啊!”
“求各位神医救救我的女儿,小女子愿意做牛做马!”那女子低声哭泣,紧紧抱着怀中已经昏迷的孩童,应该是走投无路,所以才来找到他们,死马当作活马医。
一听到那个孩子是染了瘟疫,吴庸有些害怕地掩住口鼻,往后缩了缩。
小五倒是没有多大表情,他伸手覆上那孩子的额头,手背的温度吓了他一大跳,他对着身后的李清夜说道:“清夜!你快来看,她的额头好烫啊!”
顺着小五的话看去,那名女子将祈求的目光投向李清夜,希望他能救自己的孩子。
李清夜早就走到了那名女子的身前,接过孩子,对着那名女子说道:“先进来吧。”
那名女子眼睛肿胀,但还是闪过了一丝光亮,她起身,随着李清夜几人进去到火堆旁。
借着火光,李清夜撸起那女孩的衣袖,看了看她身上的疹子。
“她可曾吃过什么?”李清夜问道。
那女子想了想答道:“妮妮她晚上就只吃了午饭剩下的粥,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吃。”
李清夜伸手覆上妮妮的额头,神情不是很轻松。
良久,他放下妮妮,对着那名女子说道:“你在这等着,用凉水给她擦拭身体,我出去寻一些退烧的药。”
“好!”那女子噙着泪水,听话地按照李清夜的吩咐去做。
外面一片漆黑,小五不放心地对李清夜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李清夜回过头淡淡说道:“不用了,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她们。”
小五知道李清夜向来不会逞强,于是接受了李清夜的安排:“好,我会照顾好她们,你自己小心。”
李清夜点点头,就打开门消失在了夜幕中。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李清夜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束不知名的野草,递交给金城说道:“把这药草磨成粉,然后熬成汤汁。”
金城接过药草,不疑有他地就去磨药草。
那名女子看着李清夜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神医,妮妮她严重吗?会…死吗?”
李清夜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女孩,温声而坚定地说道:“不会。”
那女子不住地流泪:“若神医能救妮妮性命,窈娘愿意来世做牛做马,报答神医的恩情!”
李清夜没有答言,而是走回到自己的枕席上,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金城端来药汤之后,就给妮妮灌了下去,等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妮妮醒了。
窈娘惊喜地喊着妮妮的名字:“妮妮,怎么样,还困吗?”
妮妮小手环上窈娘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娘,我们这是在哪里?”
窈娘亲了亲妮妮的脸颊,眼含着热泪说道:“咱们在神医的房子里,妮妮,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妮妮摇摇头:“娘,妮妮没事,你不要哭。”说罢,她还用她稚嫩的小手帮窈娘擦去眼角的泪水。
李清夜睁开眼睛,走到她们母女身边,看了看妮妮的脸色,然后说道:“她的烧退了,但是她已经患上了瘟疫,如果不救治,一样会受折磨。”
窈娘闻言抬头央求着李清夜说:“神医,求求你救救妮妮!”
李清夜说道:“我可以救她,但是我需要找到瘟疫的根源。”
窈娘沉默着没说话,良久才说道:“我家中只有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几位神医可以去我家中查找起因。”
吴庸没好气地抱怨道:“你们村子里的人,一个个都避我们像避瘟神一样,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到病因。”
窈娘说道:“几位神医莫要生气,我们陈家村的人其实都不是恶人。”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刚一开始出现瘟疫的时候,我们陈家村的邻里都热情地帮助患病的人,不管他是外来人还是村内人。只是,其他村子的人,都痛恨我们陈家村的人,说我们将瘟疫带给他们,所以,我们村长就下令,大家全部都不要出门。”
“这一个月以来,大家都牢牢遵守村子的约定,不与任何人见面,只靠着院子里种的菜和积留的粮食果腹。如果不是瘟疫相逼,我们是绝对不会对几位神医视而不见的。”
窈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曾经的村子那么温馨,现在却只是一片荒凉,大家死得死,逃的逃,陈家村已经面目全非了。
吴庸听此不再说话,其余人也都沉默了。
李清夜问道:“村长在哪里?”
窈娘知无不言:“在村子的东头上,门上挂着灯笼的就是他家了。”
“好,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见村长,你可愿意?”李清夜看向窈娘。
窈娘不放心地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李清夜补充道:“孩子先交给他们照看。”
小五见状说道:“对,妮妮先交给我们,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窈娘考虑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说道:“好!我相信各位神医,我这就和你去找村长。”
重云镇。
赵瑾芷的马车在重云镇停了下来。
看守的士兵说道:“什么人!”
赵瑾芷拿出皇上的圣旨,那士兵一看,知道是京城来的人,于是谄媚道:“贵人,前面就是重云镇,镇子里瘟疫严重,贵人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赵瑾芷走下马车,看了一眼城镇的牌子,然后说道:“无妨,我此次前来,就是奉命来安抚疫情的,还请行个方便。”
那士兵接着说道:“既是如此,贵人可以进城,但是一旦进城之后就不能再出去了。”
赵瑾芷点点头:“我知道。”
那士兵刚要放行,这时一个侍卫骑着快马前来:“慢着!”
赵瑾芷回头去看,只见那名侍卫的手里拿着一枚令牌,不明所以地等着他说话。
那侍卫下马,亮出令牌说道:“太子令牌,赵四小姐不得进城,谁敢放行,格杀勿论!”
那士兵登时惊恐说道:“不放行!我没有放行!”
赵瑾芷生气地看向那名侍卫:“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查看疫情,太子凭何拦我?”
那名侍卫对着赵瑾芷拱手:“属下也是听命办事,太子殿下有言,若是小姐执意进城,请先去寻他。”
赵瑾芷气结:“他在哪?”
那名侍卫回道:“在旁边流光镇上等候着小姐。”
赵瑾芷气冲冲地走上马车:“好,我就陪你走这一趟!”她有皇上的圣旨,量他太子也不能拿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