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田的析出也是一个道理,也是因为水的溶解度问题,原本你是看不到盐粒,因为都已经溶进了海水里,但是当水量减少时,剩下的海水便无法再溶解更多的盐,自然盐粒也就析出了,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盐粒与海水同时存在的情况。
“这种情况有什么特别的吗?”冯大少问道,这现象的确很神奇,但为什么张阳会提到这事,自己还不明白。
“这个时候的盐,几乎就没有苦味”张阳笑呵呵的说道。
“神马?!”冯大少有些激动,原来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这要是自己再仔细一点,或者再好奇一点,在那个时候尝一尝那析出的盐,没准连现在的两成都不需要给张阳。
“张阳,你说的是真的吗?”冯大少仍有些不可思议,这诀窍未免显得有点儿戏。
“嗯,”张阳点点头,这时候析出的盐,就是粗盐,而剩下的那些海水就是苦卤,在今世,剩下的苦卤还可以再从中提取其他的物质出来为化工产业所用,而在现在还没有那么技术,这剩下的苦卤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
“不过,虽然这样的盐已经可以吃了,但我还可以更进一步,让这盐变成品质特别好的精盐。”
“哦?不知贤侄说的是什么法子?”旁边的冯县令听到张阳这样说,便好奇的问道。
张阳倒也没藏着掖着,便把这粗盐精制的法子说了一遍,冯大少父子二人听的很仔细,但仍然被绕的七晕八素,什么氯化钡,氢氧化钠还有什么碳酸钠?这都什么鬼东西,这做起来未免也太麻烦了,还是这海水直接晒盐来的划算,只要盯好了这海水的状态,在那种既有盐,又有水的时候收就行了,简直不要太方便,反正都能吃,吃那么精细干什么?关键这法子一听就费劲!
“那个贤侄啊”冯县令听到张阳又开始讲过滤的法子,忍不住叫了张阳一声,这张阳此时正讲得滔滔不绝呢,刚刚加了那么多化学药品,为的就是把这粗盐里面存留的镁离子、硫酸根离子这些离子生成沉淀,然后就可以过滤了,这些知识平时张阳也没机会给别人讲,关键是没人听的懂,这抓到两个愿意听的,可不是得好好讲一讲。
“贤侄,你可别讲了”冯县令一看自己这没效果,忍不住声音更大了一点,这次张阳听见了,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冯县令,“叔叔,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听不懂啊!再说这么复杂我搞个屁啊!这一堆下来也不知道要增加多少人工费,还有那些什么氯化钡,氢氧化钠的,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怎么搞?拉倒!就原来那海盐析出的法子就挺好,省时省力,方便的很,想到这,冯县令也没有再去纠结这粗盐精制的法子,直接说道:“贤侄,这精制粗盐的法子不错是不错”
“嗯?”张阳见冯县令说话,便认真的听了起来,尤其是冯县令还说自己这法子不错,难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古代的化学家?自己这些说的都明白?不过紧接着,张阳就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贤侄,这法子虽然好,但是我听不懂啊!而且听起来实在太麻烦,我看要不就算了吧”冯县令有些尴尬的搓搓手,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人家可一点没藏着掖着的,真的是会什么就说什么,结果倒是自己不想学了,这不能怨人家张阳。
“是不是我没讲的清楚,我可以多讲几遍,咱们回去记下来也可以”张阳有些不死心道,这可是自己学的伟大的化学知识,怎么就这样被人抛弃了,张阳这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考虑到冯县令的本钱的确不多,再加上这法子也的确有些麻烦,张阳也表示理解。
冯县令见张阳能够理解,不由得大喜过望,这就好办多了,海水晒盐的方法自己也已经掌握了,说起来是非常的简单,但这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会与不会之间好像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但是人家不说,还真有可能就不明白,这就好比那耍魔术的人,咱们看着很神奇,很惊讶,但在真的知道了魔术背后的真相后,不禁开始吐槽,原来这么简单,我也可以变!
冯县令年纪大了,这人生阅历自然也就丰富,对于这个道理自然是明白的透彻,此时也没有责怪张阳的法子太简单,简直就是骗人如何如何,换句话说了,人家也有难的法子,可自己听不懂怨谁
冯县令不想学这粗盐精制的法子,张阳也能够理解,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不在海边呆着吹海风了,坐上马车直接回了县衙。
县衙里,冯县令让人拟的契约已经好了,张阳仔细看了几遍,确保没有问题后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事就算是定了,至于后面冯县令怎么和朝廷讨价还价就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了,技术入股嘛!技术已经交给你了,后面我就等着收钱就好了。
冯县令对这桩买卖也比较满意,这制盐的生意可是大生意,而且自己还拿了大头,这的确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关键这制盐的法子几乎就没什么成本,海水可以说是无穷无尽了,阳光也不需要花钱,但是利润却非常可观,简直完美。
望着装载着张阳的马车渐行渐远,冯县令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爹,为什么总感觉你笑的有点奸诈呢?”身后的冯大少看着冯县令的笑容,有些奇怪道。
“奸诈?”冯县令顿时收起了笑脸,“怎么可能,你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奸诈一词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身上!”冯县令有些不悦道。
“可刚刚明明”冯大少试图解释道,冯县令却不等大少说完,便纠正道:“那叫开心的笑容,什么熊孩子”说完,冯县令甩了甩袖子便进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