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盼望迪王早日回来,带领我们杀入皇宫,铲除祸国妖孽,重整天恩乾坤,再振大国朝纲!”
“我们都盼望迪王殿下回来。”
“我们永远忠于迪王千岁!”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谢,谢谢弟兄们……”
阿里木让赫一边说,一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雨水已经是热热的了——分明是泪水流了下来。
“阿里木让赫先生,这,是我的腰牌,”那个领头的头目塞给他一样东西,说道,“虽然我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鹏头’,是御林军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低级小官儿,但是,报国之心丝毫不差。谁忠谁奸,谁善谁恶,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派人来找我!”
“好、好,只是,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我,那你——”
“我们每个人有三个腰牌,缺少一个,问题不大,阿里木让赫先生,请您保重,您必须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们还会在后面追赶您,但是您,一定要快快逃掉……”
“嗯嗯,好的!”
阿里木让赫揣好腰牌拿起自己的战刀,低声说道:“谢谢弟兄们,后会有期——!”
“叮叮当当——”
兵器的撞击声四起,喊杀声再度传来——
“杀啊——”
“冲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冲啊——”
“杀啊——”
长长的街巷上,一个人影在前面跑,五六个高大的身影在后面追,喊杀声越来越响,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前面的黑影便轻凌凌一个急纵,一下子跃上了屋顶,然后便是几个纵跳,随即便在那层层叠叠的房脊中消失了踪迹……
“咔——轰隆隆——”
一串炸雷,几道厉闪,清晰地映照着那几个御林军转回身去趟着水往回走的急匆匆的身影——
……
一盏油灯,正燃烧出豆粒大小的一星火苗,放射出了极度昏黄的光芒,以至于这个屋子里的人只有凑近了,才能够看清彼此的面孔。
老道虚霖子用手仔细地拢着这星点的火苗,生怕它被顺着门缝吹进来的夜风给扑灭了,小心地把油灯放在桌子上,便低声对着额王说道:“殿下,吃饭吧!”
“谢谢道长,道长辛苦了!”
额王季谛坐在桌子旁,吃饭。
“唉,殿下,原本我这仟琅观也是皇家道观,一度天下仰慕,风光无比,更是备有皇家专用饮食。可是,由于我屡次委婉的规劝和裕皇爷不要痴迷于那虚无的长生之术,而应注意修身养性,正身清心,结果因此被冷落,也就此断了府银供应,结果,就是一落千丈——”
“怪不得,曾经兴盛一时的仟琅观,如今落魄到这样的境地。”
额王一边吃着饭,一边四下打量着说道。
“咳咳,殿下,现在,只有这些素斋素饭了,请殿下就将就着吃一下吧!”
“哦哦,这倒没有什么,”季谛连忙说道,“道长,就是苦了你这正直之人了。是我父皇忠言逆耳,不明是非,不辨忠奸,歧念误国,以至于害了自己,连累得这国家也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唉……”
虚霖子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额王吃着饭,没有再说什么,短时间内,屋子里是一片寂静。
“道长,我现在是国家通缉的要犯啊,收留我,一旦被那黑斯麦尔军师抓到,是要砍头的,而且是户灭九族。可是如果你现在把我绑起来送到御林军手里,那么,你立刻就能成为万户侯,官居极品,赏千万金,在茯菱娘娘那里陪王伴驾,道长,你——”
少顷,额王吃完了饭,放下饭碗,说道。
“殿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油灯下,虚霖子脸上满是凛然浩正之色,没有一点的调侃之气,朗声地正颜说道:
“您把我虚霖子想成了什么人?我虚霖子虽然仅仅是一个老道,但是,也知道家国大义,也知道报国安邦,也知道气节操守。谁是奸佞祸国,谁是忠臣擎天,我心里清清楚楚。今番,就算抛却我仟琅观所有老道的性命,我也要保护额王殿下,为我天恩皇朝留此血脉!”
“道长,我这备难之人,选择潜藏在您这里,果然是没有错,请受小王一拜——”
额王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鞠躬致谢。
“哎呀殿下!这、这都是老衲分内之事啊,殿下太客气了……”
虚霖子连忙过来搀扶起额王。
“笃笃笃!”
一阵急急地敲门声忽然传来,额王不禁脸色一变,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虚霖子连忙带领额王进到里面屋子里藏好,然后来到门前,高声问道:“夤夜之间,这是谁啊?烧香还愿请天亮再来!”
“道长,是我,请开门!”
一个声音说道。
“御弟?”额王听着这声音走出来惊喜地说道,“道长不必紧张,这乃是阿里木让赫御弟,萨葛思国皇子,我的好朋友!”
“嘎吱——”
屋门打开了,借着昏黄的油灯之光勉勉强强的可以分辨出,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身雨水的阿里木让赫。
“御弟!”
“王兄!”
阿里木让赫一步跨进来,不顾身上还在簌簌的流着水,两个人一下子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