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酒杯轻轻地碰撞发出清脆响声,福安微微歪了歪脑袋,看着奥古斯塔粉色的指尖捏着只酒杯,与自己相碰。
“福安,很高兴认识你。”
福安黝黑的凤眸里倒映着奥古斯塔看起来有些雀跃的身影,眉毛挑了挑,同样碰了碰她的酒杯。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可爱的奥古斯塔小姐。”
门外的长长走廊里,阿奇博尔德的脸颊掠过阳光投下的一朵朵阴翳,晦暗不明,看不出表情。
“好了,人已经送到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阿奇博尔德站在床边,虽然一副护着佩奇的样子,脚尖却不动声色地往外移了移,似乎并不愿意与她离得很近般。
白芷眼底划过一丝了然,朝着身后隐晦地投去一个目光,背着佩奇的暗卫便后退了几步,快步走出了房门。
“抱歉,汉密尔顿小姐,主子让我务必照顾好佩奇小姐。”
白芷遥遥下拜,恭敬得让阿奇博尔德挑不出错来,声音虽然听起来惶恐极了,可面具之下的嘴角高高地扬起,心情颇好的样子。
阿奇博尔德站在原地,看起来平静极了,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眼底的怒火彻底将这份平静诡异渲染,莹绿的眼眸从高处往下垂望。
“我说,出,去。”
白芷躬身伏在阿奇博尔德的面前,尾调微微拖长,似乎在犹豫般。
“这……”
余光瞥见阿奇博尔德宽大裙裾的一角微微发抖,福身的白芷头愈发低下,肩膀恰到好处地瑟缩着,带着丝委屈和恐惧。
“怎么?连一个婢女都有资格挑衅汉密尔顿家族的荣耀了?”
“不敢,只是此事是主子特地吩咐的,奴婢须得尽心尽力。”
白芷抬了头,看向了面容愈发严肃的阿奇博尔德,话锋忽地一转,阿奇博尔德顿起的脚尖止住,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既然汉密尔顿小姐如此坚持,奴婢也只好就此回去复命,那么,佩奇小姐就交给您了。”
说着不待阿奇博尔德吩咐起身,白芷便施施然站直身体,微微颔首便后退几步,出门离去,还顺带贴心无比地将门带上。
门被严严实实地关起,阿奇博尔德终于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脸上的肌肉扭曲地拉扯着,丝毫不见人前那般优雅,配合着莹绿如同玻璃珠般的眸子,如同面对猎物呲牙咧嘴的狼一般。
一门之隔的另一边,白芷倒是并没听见阿奇博尔德如同恶魔般的呢喃,转身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脚步轻快,面具下的嘴角向上勾着,似乎心情颇好的样子。
“可真是令人生厌啊,就连个小小的侍女都敢违抗我的命令,”
阿奇博尔德缓慢地转过身,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佩奇,嘴角残忍地向上勾起一抹弧度,缓慢靠近,于佩奇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还有这么个蠢而不自知的东西,真是没用。”
佩奇长长的睫毛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皮蠕动着,似乎极力想要从梦的沼泽里挣脱一般,可终究还是没能睁开眼睛。
“没用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世上了,为了汉密尔顿的荣耀,发挥你最后一点余热吧。”
阿奇博尔德坐在床边,冰凉的手指缓慢地攀上了佩奇的脸颊,轻轻柔柔地抚摸着。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投在佩奇身上的黑影仿佛凝实了几分,颜色愈加深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