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镜中以外的视角查看自己,感觉相当奇怪,即便是并未沾染秽的从前,施乌有时亦会怀疑镜中人是否确是自己,可那人首次被秽沾染的表现却使施乌重回当日。
沉重的呼吸,如被重石压迫,步伐难迈,昏昏涨涨不知前路,一路迷茫在月光之下,侧倒靠在墙上,倒地......这已被遗忘的过去重现于施乌的脑海,他猛然晃首,重回本身。再看去,过去的施乌已倒躺在地,胸口高涨如出水的河豚。施乌自然知道接下来的历程:
他渐渐恢复,再度行动,再受如月星辰的影响,再被秽影响,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最后来到某个高楼中歇息,走到阳台俯瞰另一人被那些寄食血肉的虫群捕捉,再昏睡,遇到余归宁......
再经历一次过去相当无聊,更何况他可能会被过去的余归宁找到,这时还另有KIA的两人,不知他们与施乌是如何相遇并展开持续的监视,总而言之,施乌并不觉得再观察下去是最优选择。
他亦并不相信这是过去,过去并不会如此轻易的重现,尤其是在这撕裂空间便被注视的世界,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某人塑造的幻境,只是不知何原理。他的真身定然埋在沙下,渐渐停止呼吸。
破解这幻境的方法......施乌联想到一个人,一个不受秽影响的人。
陆扫晴。
他要去寻找陆扫晴出现的位置,据陆扫晴此前所言,她是从夜塔行来寻找施乌,那她出现的地点定然与夜塔有所关联,夜塔这种存在,只要出现在幻境中,不管它是一人之为,还是成百上千之人的合力,定然会破碎于此。
“什么,在想我的事?”
施乌猛然回头,陆扫晴就在他的身后,只不过这时的她并无蛇的眼与蟒尾,更无额上的双角。
施乌当即问道:“你认错人了吧,施乌在那边。”他指向那个渐渐恢复但仍睡地的施乌。
陆扫晴歪歪脑袋,眨眨眼,看看眼前的施乌又看看那边的施乌,说道:“你别傻了,施乌,你觉得我分不清你吗?”
“我有什么特别的?”
“你就特别在你是施乌啊。”
施乌点头,他还需再确认这非蛇的陆扫晴是否就是真正的与他共处了许久的陆扫晴,他问道:“那咱们之前在干什么?”
“我们在......逃命?天上的沙子从太阳流下来了,把楼都淹了,我们就逃。然后就也被沙子淹了。”
“那你的尾巴和角呢,我们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不在这里吗?”陆扫晴摸摸角原本存在的地方,又将并不存在的尾巴圈向施乌,“咱们这是在.....KIA的城里,咱们不是爬出来了吗,你看那边,他们早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