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上还有被绳索捆缚的伤痕,指着五堂主说,“这是那老人家好不容易煮出来了,你不吃就还给人家,再说,你不吃还能给我们吃呢,现在好了,你全都弄脏了,这还怎么吃啊!”
她抬起头瞪着他,从未见过这样讨厌的人。
“你想怎么样,同我较量一番,你够格吗?”五堂主狰狞笑道。
太姚儿当即认怂,“等我师姐回来,我……”
“如何?叫她杀了我?”
太姚儿道,“那倒不至于,就是要好好教训你一顿,然后饿你两天,叫你知道食物珍贵。”
“教训我,你敢吗?”说着寒光一闪,剑已出鞘,一剑将桌子给砍成了两截,萱娘坐在空荡荡的凳子上,见桌子变成两截往旁边去了。
清风一吹。
林晓风连眼睛都没有眨。
太姚儿颤颤巍巍道,“把人家桌子给弄坏了,记得赔啊。”
“我敢赔,他敢要吗?”
当的一声,两柄重剑一撞,火星四溅。
原来是林晓风出剑,挡住了五堂主挥向太姚儿的剑。
两剑相碰,剑风扫起了太姚儿的刘海。
他连从位置上起身也不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挡住了他的剑,五堂主顿时觉得这是他习武多年的耻辱。
“不关你的事。”五堂主道。
林晓风说,“你要杀了她吗?”
“杀了又如何?”他不过是在说气话,被一个小姑娘咄咄逼人说了这会儿,他脸上自然挂不住。
两柄剑都没有动,过了片刻,剑刃相互摩擦,发出刺耳之声,
再看五堂主已费劲力气,坐在长凳子上的林晓风却只是渐渐握紧了剑。
他用了八分力,这人也只是用三分力便能制住他。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萱娘不站在他这边,五堂主本想让她刮目相看,现在倒成了几人的笑话。
林晓风掏出一两金子放在方才喝过的茶碗中,道一声,“不赶路吗?”
萱娘连连点头,“走,现在就走。”
五堂主哼哼唧唧,正要把太姚儿的手捆起来,一只大手忽从她身后握住了她的腰,将她往马背上一拉,她重重跌坐在林晓风怀里。
“你做什么?”
林晓风懒得回答,骑马便走。
萱娘叫五堂主也赶紧上马赶路吧,“你看不出他表面上不护她,实则余光都在她身上么?傻子。”
五堂主被林晓风接二连三地羞辱,心中更是恨意难平。
他上了马,看着林晓风环抱太姚儿,阴阴一笑。
马在山路中狂奔,一路上横枝树叶直朝太姚儿脸上飞,他闻到隐隐的血腥味,停了马,见太姚儿伸手一摸,原来是她脸上被刮了几个小口子。
跟一块水豆腐似的,他心烦意乱,一把用披风罩住了怀里的人,“驾!”
越过人烟稀少之地,终于来到城中,能找个客栈先住下了。
太姚儿在他怀里连动也不敢动,肩膀和背跟顶着一块石头一般,下了马,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晃了半日才恢复过来。
太姚儿这几日风餐露宿,一沾枕头便呼呼大睡。
到了下半夜若不是被尿憋醒了,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起来。
她抓了件外衣胡乱套上。
茅厕,茅厕,茅厕……
从茅厕出来,她打着瞌睡正想回去睡,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走近一看,是个男子在地上打滚,太姚儿连忙问道,“你怎么样,是哪里痛吗?”
他转过头来,脸上有个血洞,夜色中流出红黑的血。
“天哪,你是撞到了什么地方吧?”太姚儿连忙找帕子将他伤口捂住,“你先这样捂住,我去房中给你找药来止血,等你血不流了,你再去找郎中给你包扎,我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说着,转身就要回房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