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开始强迫你过来，是我的错。但就算你是冰做的人，也该被我捂化了吧？”

崔赫熏还是头一遭见百里姝宁落泪。

她强自压抑着哽咽之声，那如玉般的面庞上再无一丝冰冷，而是愤怒与悲伤交织。

挺拔小巧的鼻子因着用力擦了一下要流出来的鼻涕，被蕾丝袖口摩擦得有些泛红。

贵族不论何时，就算是哭泣，也要保持着那份高傲和优雅。

“你并非不知，两个男人不会有结果，更何况他厌弃你至此，甚至把你卖给我。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尊重你从未提及逼问。”

“毕竟贵族里头，会养男宠的男人也不在少数，我对这些往事并不在意。但是将近三年，你竟然只把我当成了个可以谋取温暖的姐姐？！”

百里姝宁越说越像是在发泄般地大吼：“这比你说害怕我的喜怒无常和占有，想要恢复自由身更加可憎！！！”

“你啊你，百里熏，贪得无厌的人……”

撂下这句话，百里姝宁叹息一声，似是自嘲，似是悲凉，擦着脸庞上的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崔赫熏呆愣愣地听着她鞋子在石板地面上头发出的“哒哒”回响逐渐远去，心中绞痛难当，却找不到任何立场来挽留。

是，他确是贪得无厌了……

石牢里头昏暗潮湿，连个小窗都没有，不见日月，只有管家送来了厚厚的棉毯被褥以及饮水食物。

但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躬身行礼，恭敬地把东西送进来轻轻放下，为崔赫熏铺好地毯，安置好被子，复而躬身行礼，锁上牢门走了。

崔赫熏只木木地瞧着管家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