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远的听着李氏嚷着:“主家,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二人走进了院子。沈易安把大夫请到了主屋厅堂。
这大夫大概30多岁,看起来倒是和正常的农人没有太大区别,背着一个药箱。
“您喝茶,此次是我家小哥儿昨夜受惊,今日发了热,身子滚烫。”沈易安给人倒了茶水,接着说道。
“受惊发热,可是用了何散热之法?”大夫问道。
“家父正在用温水给其擦洗身子,用以疏风散热。”沈易安道。
“此法也可,可先降温,等待擦洗好后,待老身把把脉。”
两刻钟后,易氏到了堂屋,和沈易安还有郎中说道:
“我已擦洗了3次,那孩子现在已不再抽搐流泪,身子也不那么烫了,大夫可去瞧瞧。”遂大夫和沈易安二人从前厅去了厢房。
厢房中易氏帮柳絮儿盖好了薄被,且细心的放下了床帐,把他一只细弱的腕子放在了床帐外,方便大夫把脉。
这大夫坐在床边,手按在柳絮儿腕上,沉思了一会儿,便撤了手,退出了厢房,几人走回厅堂,她从身后背的药箱里拿了纸笔,刷刷的开始写方子,一边写一边说:
“此热症现下已退去不少,已无大碍,便不开退热的方子了。额头敷着布巾降温即可。但此症乃受惊引发,病患神魂不稳,需得喝些安神的药,短时内不可再过刺激惊吓。且病患身体底子不足,有些弱了,需得好好将养。我开些温补的药材,等这热症退去,缓缓吃着便好。”
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沈易安松了一口气,西药效果还是来得快。一家人谢过了大夫,付了诊金,便让李氏帮忙送回,顺便抓药。
沈易然和王婶子大妮二妮还在县里送货未归,故而易氏自己下厨去煮了粥和午饭,花儿和香儿帮着带沈宝儿玩。
沈易安想了想,她还是不太放心让柳絮儿晚上再一个人睡,万一病情反复,她未能及时发现便不好了。昨日看了那样血腥的画面受惊,加之他高烧时说的那些话,沈易安怕他再一个人睡又会做噩梦害怕。
于是回到厢房,一手揽着柳絮儿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腿弯,连人带被子一起来了个公主抱,把人抱回了自己的主屋卧房,放在床榻上。
“爹爹,这几日絮儿先跟我睡,我也好时时照看。”沈易安把柳絮儿的枕头和换洗寝衣等物都收拾去了自己房间后,想着还是和她爹说一声。
“那你便辛苦些,好生照料那孩子。”虽然他们并未拜堂,但易氏觉得没什么,总归柳絮儿是他女儿的童养夫,从小伺候到大,已经算是沈易安的人了,便是同房也无不可。只是后续少不得要补个成亲仪式,也好给了那孩子应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