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日日跟死鱼没两样,我如何得趣!”院内传来吼声。
紧接着一个男子哭喊道。
“妻主,求求妻主,糟糠之夫不下堂,更何况发卖烟花之地!!我会活不下去的呀!”
沈易安诧异,翻身下马上前敲门。
“砰砰砰!”
“谁啊!这时候来寻晦气!”一男子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你们是?”身后又一女子跟上前来。
“我们找秦先生。”说书人客气道。
“哟,这又是哪儿弄来的老相好啊,秦氏~~~”那男子拖长了音调。
沈易安不悦的皱眉,这什么乌烟瘴气的地儿,真能有好先生?
“你们找他干嘛?!”那女子没好气道。
“是这位娘子要给家中小哥儿请男先生,恰巧我识得秦先生美名,便举荐上门来了。”
说书人看这架势心下了然,不禁摇摇头,还是客气道。
“去去去,他不做先生了。”那女子没好气道。
“我要做!!”
一声凄厉的大喊。
突然从两人身后冲出来一个鬓发散乱,满脸泪痕的男子。
这男子脸颊肿起,手上拿着一块碎瓷片,脖颈处还流着鲜血。
“做什么做,眼下家里揭不开锅,有你的好去处!”
女子一把将这男子扯倒在地。
“不要,妻主不要!!我能教书,能赚银钱。”男子抱住女子的腿哭喊。
“教书能赚几个钱!根本都活不起了!养你个不下蛋的鸡有何用!”
“哟,见了野女人这么激动,指不定是什么老相好啊,整日的抛头露面,奸妇来了吧~”旁边的妖娆男子道。
沈易安冷冷瞥了说话的男子一眼,那男子毫无知觉。
“走,回去。”那女子托起秦氏便要往里面拽。
“慢着,你是秦先生?”
沈易安终于看够了,制止了女子,看向地上的男子。
“都说了不教书了!今儿我要把这贱人卖窑子里换钱!你少管闲事!”
那女子一看外人敢管自己家事,上前来推搡沈易安。
沈易安冷着脸反手把她的胳膊拧了,但没有动手揍她。
“哎哎哎,放手,你真是奸妇不成?”女子大喊。
“是,我是秦氏!”男子大喊。
“你是…侧室还是小侍?”
沈易安没有搭理这女子,她倒是不太喜欢做小的给她宝贝幼弟当先生,问了个很突兀的问题。
再次确认这先生得是正经的正夫,若是小侍,她便不管这档子事儿了。
“不是!我是正夫。”男子回答道。
“很快就不是了~”旁边男子插嘴道。
“发卖正夫?”
沈易安皱眉,旁边的说书人也叹气,她之前说不知道秦先生能不能来,就是因为他这个家境和妻主,难搞的紧。
“关你屁事!”女子道。
“咔嚓!”沈易安稍微用力,这人胳膊脱臼了。
“啊啊啊啊!!你,你伤人!”
“你若是再满嘴喷粪,我不介意再让你吃点儿苦头。”沈易安威胁道。
当下这女子和旁边的男子噤若寒蝉,连说书人都吓了一跳。
“来,我考教考教你,若是过了,我替你解了这危难如何?放心,我只需你教习家中男子幼弟,无需其他。”
沈易安看向秦氏,不紧不慢的说道。
“好!”
秦氏咬咬牙,反正今日若是无人救他,便要被发卖窑子,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就算这女子买了他要作甚,也比去窑子强,实在不行,就一死了之。
沈易安拧着女子,进了小院儿,往院里桌边一坐,顺带把那女子按倒跪在地上。
她上位者的气势镇得一院子的人心惊胆战。
“可以开始了,你把琴和绣品拿出来,我再考几个问题。”
“我,琴和绣品,还有一应用具均已被卖了。”男子擦了擦泪镇定下来。
“行,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再说说琴艺、棋艺与绣工章法。”
其实沈易安只懂琴和棋,绣工是完全不懂,不过这不妨碍她判断。
…………
就在诡异的气氛中,沈易安挑着记忆中的大月诗书,问了些难度适中的问题。这男子一一对答如流。
紧接着又问了琴棋书画和绣工的内容,居然都回答的不错。
按理说,这样的夫郎合该是宜室宜家,幸福美满的,居然要被卖去窑子。
估计是旁边这个做小的妖媚男子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