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逆子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柳大人怒气冲冲,甩袖便往门口走。
鲁国公完全摆着看热闹的心思,“柳大人可要去快些喽,不然以你家小子的气运,不定就赢了郡主不少钱!”
这话一出,只听“咣当”一声,不见柳大人气冲冲的身影。
鲁国公还说道:“嘿,这柳大人,瞧不出来嘛,还是个急性子!”
众位大人:“……”
“本官瞧今儿的鲁国公,也是个好心的。”
一直没出声的镇国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原本特别欢喜的鲁国公哂了一瞬。
鲁国公讪讪道:“镇国公还在呢?”
镇国公朝他冷冷一笑,“自然是在的,不知鲁国公府上小少爷如何了?可是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鲁国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镇国公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的。
鲁国公的小儿子,那才是个真正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三年前,到合香楼去,看上了彼时女扮男装的寻野郡主怀里的霜娘,扬言要寻野郡主把人让出来。
郡主对他置之不理,他忍不了一口气,直接上手去掰郡主肩膀。
那郡主是个习武的,转头就在当场把人打废。
鲁国公的小儿子是被下人抬着回府的。
鲁国公府上下成日里都极为宠爱这位小儿子,出事当日,却没敢上云亲王府的门,为他讨公道。
据说,那位小少爷如今还是躺在床上度日,活是个废人。
等到鲁国公的脸色黑得如锅底,镇国公才算有扳回一局的快感。
然后他就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出了雅间。
徒留鲁国公原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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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尚书府。
夏侯缙原本跑了一趟镇国公府去寻楚苏濯,发现人不在,多跑了几个地方,才知道人在这里。
推门而进的时候,里边两人正在讨论,江南暗桩被端一事。
夏侯缙自觉坐到一旁,“这些个东西有太子殿下做主,楚兄就先别管了。”
看向楚苏濯道:“你可知你家那位郡主,今儿在赌坊和柳家那小子赌得不可开交?”
夏侯缙一脸焦急,好似他楚兄的世子夫人跟人跑了一般。
反观楚苏濯,很淡定,“那是她表兄。”
夏侯缙急道:“柳际瞿是她表兄没错,但他的猪朋狗友不是啊!”
“……”
楚苏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表示:“表兄的朋友亦是朋友。”
夏侯缙:“……”
劝不动,放弃了。
仇径郁也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楚苏濯,“你这都……”不吃醋?
要知道,连夏侯这个孤家寡人都晓得急。
想了想,还是换了说辞道:“寻野郡主这般胡来,你也不劝上一句?”
哪有女子爱到赌坊去的?
在他们看来,这便是胡来了。
“郡主在哪皆是自由身,我亦不可拘着她。”楚苏濯说了一句。
这句“不可”不是不能,而是不会,且是任由。
仇径郁失笑,“原以为你与我一般。”
楚苏濯不太明白,愁眉锁眼问道:“不是一样吗?”
他没觉得哪里不一样。
“哪里一样?”仇径郁只说道:“至少,现在还是不一样的。”
一样?
不一样?
夏侯缙觉得他这个局外人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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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际瞿你还要继续吗?”
对面的少女一身秋海棠红锦裙,正春风得意地看着他。
这声挑衅。
柳际瞿不由轻轻咬了咬舌尖,双眼剐着她,咬重字音道:“继、续!”
他不过才赢下她十两,被她追着不放。
现今他已经输给她两千两了。
他娘的。
这无良表妹,简直与他天生不对付。
“柳兄,要不算了算了?”柳际瞿其中一位至交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