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
张贵妃向着皇帝福身行了一礼,待皇帝喊起:“贵妃平身。”
张贵妃才看向皇帝边上把玩着夜明珠的盛安,在她边上的桌面上还摆着一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张贵妃眸光闪烁:“盛安公主也在呀。”
“贵妃娘娘不必在意本宫。”盛安对张贵妃此行并不上心,也无心与其周旋什么。
张贵妃笑容淡淡。
皇帝则是问道:“贵妃所为何事而来?”
张贵妃想起自己对于同宁的婚事的处置,先是瞧了盛安一眼,心下思虑着要不要这个时候讲出来。
想过之后便觉得叫盛安知晓也无甚关系,于是回话道:“臣妾是为着同宁公主的婚事而来。”
事关同宁?且是婚事?盛安把玩着夜明珠的动作一顿,登时竖起耳朵倾听。
“哦?同宁的婚事?”
皇帝皱了皱眉:“贵妃何须操心?这些交由皇后做主便是了。”
张贵妃:“……”
“话虽如此,但臣妾到底只有同宁公主一个女儿,臣妾自然是想事事亲为了。”
张贵妃这话也还算高明,只说是自己爱女心切,并无不信任皇后的意思。
说罢,她又开始以话头要挟皇帝的意思,道:“臣妾也鲜少求过皇上什么,今儿便算臣妾求您……”
皇帝:“……”
盛安听得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真是难为当着她的面儿也能说出这番话来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贵妃先说说看,你中意的女婿人选?为同宁挑中的是哪家儿郎?”
这都什么破事儿?
就同宁那副整日里只想与书画为伍的模样,可是当真恨嫁了?
改明他去瞧瞧母猪上树是何等情形。
张贵妃闻言一喜,觉得这是有戏,欢欢喜喜便道:“不是别人,正是您才封了的征北将军,宁府宁怀舟。”
“咚——”
盛安手里把玩着的夜明珠落到地板上,发出了响声。
惹得皇帝和张贵妃皆朝她看过去。
皇帝轻笑:“怎的连个夜明珠都握不住?”
盛安笑了笑。
已有人替她把夜明珠捡了回来,她重新拿着夜明珠在手里边把玩。
张贵妃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朝皇帝询问:“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同宁与征北将军?”
张贵妃笑答:“正是,也是前些日子,臣妾亲耳听到征北将军亲口说的心悦同宁公主。臣妾想着,那年轻人也不是很差,配同宁公主也还是配得。”
皇帝凝眉思忖。
一道娇俏的声音骄纵道:“不知贵妃娘娘以为,本宫也看上了那宁怀舟,该当如何?”
张贵妃蓦地盯住了那模样娇艳热烈的少女,眸色微阖遮住了不少情绪,“哦?盛安公主当真瞧上了征北将军?怎么不曾听说?”
“娘娘不曾听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倒是同宁妹妹是晓得的。”
盛安笑眯眯道。
只是她把玩着夜明珠的手指却是用了力气,心里远不如面上平静。
原来那日宁怀舟所言的心有所属并非是胡言,竟是真的。且那人不是旁人,却是同宁。
盛安想笑,是为觉得未免过于可笑了些。
张贵妃眯了眯眼睛:“本宫倒也不曾听同宁公主提起此事。”
盛安仍旧笑着道:“我们女儿家的小秘密,同宁妹妹何故要说与娘娘听?”
她看向皇帝,略带撒娇的意思:“父皇,不若派人去请同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