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理想,就是理性化的想法,说起来也不太现实。但却可以,用魔法打败现实。这个魔法,我想,就是勇气。”
——摘自孟予兮的日记
江大,是我们省顶级高校,带着211、985的双一流名号。
你说北京远吗?当然远。
但你说江大就不远吗?当然远!
对我而言,江大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但再看看我现在的成绩,想要去江大,还是有些距离的。
人一旦有了清醒的意识,要做的就是不要停下脚步。从前总感觉自己没有什么方向,也没有什么目标,大概就是觉得,考上大学就可以了。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我的脑子里也有了一个明确的选择,可能突然哪天脑子开了光了吧。
2010年到来前,南州准备进行一次全市联考。
所谓联考,顾名思义,就是整个市的全校统一参与考试。一份卷子,全部排名。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大家能清楚现阶段的情况,对自己的未来有个更明确的认识。该努力的努力,不该努力的也要冲一把。
联考前,每位任课老师都给我们上了一堂心理疏导课。其实说起来,他们可能比我们还要重视。这可不仅仅是关乎我们的未来,也是仁中的教学评测。在那一阵子,他们显得焦虑,就连平日看着没啥烦恼的英姿,在晚自习的时候都严肃了很多。
文科的生活啊,不比理科。
有时候我想想,文科似乎比理科更难。
难在哪里?文字的理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别以为只有理科讲逻辑,文科的逻辑更为严谨呀!特别是在背思想政治的时候,哲学的那些理论,可以把人彻底绕晕。
果然,理解哲学家,但成不了哲学家。
知道考试后,我几乎没有回家。除了饺子,也没有能让我想念的人了。
但李静对我,却还是好的。知道我不回家后,她还特别跑了一趟学校,送了些吃的,又叮嘱了好些。
怎么说呢?我或许是应该要感谢她的。但骨子里,却说不出那些话来。
不是说针对她,对梁美盈,我也是如此。
哦,对了。很久没见她,奶奶走的时候听说正在坐月子,生了一个男孩。我还是从孟行义那里听到的消息,想想,感觉很讽刺。不过,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尽管冬天寒冷,但我依然喜欢冬天。
特别是在这样的日子,捧着我的热水杯,窝在图书馆里,一窝就可以窝一天,一点也不会累。人有时候很奇怪,总是会给自己找点安慰点。觉得在图书馆了,就是对认真学习的自己的一种肯定。
在我学文的道路上,地理绝对是拦路虎。在我心里,和数学是“黑白双煞”。
图书馆学习的时间里,大概有一大半是专门用来攻克地理的。
你说地理难吗?其实也不算难。
你说不难?但也有些难。我对于空间以及计算上短板特别明显,一旦让我分析地理材料,做计算相关的多半就不行了。
为了学好地理,我甚至专门形式主义般地画了一整本的图。没错,就是各种水文地理图。这些还算好。
但你说什么经纬网、时差计算、等压线、等高线的计算,地球运动、大气运动、褶皱与断层地层线,什么自转公转方向、赤道黄道夹角,什么时间计算、昼夜长短变化、太阳方位及高度角计算、晨昏线判读、昼夜变化规律,这真的不是理科的知识吗?
在我解不开第N道题时,其实已经有些放弃了。
到了高三,已经不是拼实力,而是讲技术了。
我看向窗外,天气有些灰蒙蒙。在图书馆里是感觉不到外面的冷,我捧着热水杯,呷了一口,这感觉,自己倒是个老人一般。
感觉身体有些疲惫,脑子也累。放下茶杯后,我伸了个懒腰。却不想,碰到了身后的某个人。吓得我急忙起身,要给来人道个歉。
刚要开口,一看来人是陈子慕,我又收了收。
陈子慕手里捧着一堆书,并没有开口,只是直接绕到了我座位旁坐下。书一摊,他又抬头看了看我:“不是为解题发愁?让我看看。”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还得是他。
“我可看你盯着这些题目很久了。”陈子慕看我坐下后,随手就将我的卷子拿了过去。
我们没有这样并肩坐过,此时他离我这么近,甚至不足一拳。他的侧脸立体,这样看,倒是很像初中学习素描时的那些雕像。
“砰砰。”
我缓过神,就见陈子慕屈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
“干嘛。”
下意识地一句话,显得有些突兀,他却笑了。
“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