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一个副总,平日里在公司里不常见,很多员工都不认识他。他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关心一下公司的运行状况。当樊阳说明下午有一个产品设计报告会时,他问了句,“这设计师长得咋样?”
樊阳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一般般,嗯,中等。”
“人在哪?”
“她请假了,正往这边赶。”
“把她资料调出来给我看看。”
樊阳打开电脑,副总看着屏幕上苏雨梅的照片,满脸问号地叫道,“这也叫中等,这也能上报告会?”
樊阳微微愣了下,“那您的意思……”
“换人。”
“这,这不太好办,人家点名要那款帐篷设计师亲自说明,她自己也准备好了。”
副总斜睨了他一眼,“啥意思啊,我说的话不好使对吧。怎么不好办?咱们内部不说,那商家怎么知道设计师是谁?”
“这,好吧好吧。”
副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办,你时刻要记住,公司形象很重要。如果那个设计师觉得委屈,你这个主任完全可以私下做做工作嘛。”
苏雨梅看着瓦罐里面炖得咕噜咕噜直冒泡的鸡汤,将火调小,将饭菜端上桌,解下围裙,对窝在房间里面的两个人,说道:“饭菜已经好了,你们吃吧,鸡还得再炖一会,半个小时后,给妈盛点。”
小玲正在玩消消乐,苏长青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苏雨梅的话,他们没有听到。倒是沙发上的母亲,对苏雨梅说,“知道了,你快去吧,别管他们了,路上小心点。”
苏雨梅骑上自行车就出门。十分钟后,进入一家美容店。这间街边的小美容店是她一个发小开的,前后两间,常听人说,前面一间正常营业,而里面一间卧室常进行黄色交易。
“英子,快,给我把头发打理一下,再化个淡妆。”苏雨梅一踏进去,就说道。
店里三个人等待着,那个叫英子正给客人洗头发,“我现在腾不出手,你着急的话,就自己打理吧。”
苏雨梅进了里间,坐在英儿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涂着粉底液。粉底液质量不太好,粉浮在脸上。苏雨梅正想做一些修补时,手机响了。
是樊阳打过来的。苏雨梅以为是催促自己的,接过电话便说,“我一定准时到……什么……不用去了……为、为什么啊?”她捂着嘴,快要哭出来了。
“是这么回事,咱们这客户有个怪癖,喜欢设计师用他家方言介绍自己的产品设计,闽南语,你也不会啊,没事没事,你不是要照顾你母亲嘛,就安心照顾吧。收假后回公司就行了。”说完,快速地挂了电话。
苏雨梅的手机滑落在地上,浑身僵硬。她一动不动,像石头一样坐了半个小时,英子见她老没出来,进来一看,惊呼道,“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差?”
“没事,你忙你的吧。”苏雨梅回过神来,故作平淡地说。
“真没事?那我去忙了啊。”
苏雨梅挥了下手,英子走了出去。等英子半个小时再进来时,发现苏雨梅正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英子看着她化的妆,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哪有这么化的,把脸画成了一个大马猴,粗重的眉毛飙向额头两际,两颊的腮红涂得像棒棒糖,口红涂出了唇边,像刚刚饮了血。
傍晚,苏雨梅正陪着母亲说话时,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急切,“雨梅,你在哪?老公和樊主任打起来了。”
苏雨梅一阵惊呼,骑上自行车奔出门外,等她赶到公司时,才得知樊阳被送到市中心医院,而张鹏飞则进了派出所。她又改奔派出所,派出所门口,公公婆婆已经来了。
“妈,怎么样了?”苏雨梅焦急地问。
程大英来回打着转,“人在里头,暂时见不到,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打起来了。还有你,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才来?”
“我没有在公司,也是刚知道这个事情。”苏雨梅说。她心里早就猜出是什么事情了,但现在若是说给公婆听,他们肯定会责备自己一番。
程大英对苏雨梅的话有些疑惑,望望张明山。张明山不像程大英急得没有头绪,他脸色凝重,似乎在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能找小满了,看看她有什么熟人能疏通一下。”他给冯小满打去了电话。
冯小满来到派出所,张鹏飞刚办完保释手续,张明山和程大英在旁边问长问短,张鹏飞什么也没有说。
冯小满将苏雨梅拉到一边,低声问,“到底为啥啊?”
苏雨梅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因为避免自己公婆听见,她没敢大声。
冯小满为苏雨梅抱不平,“这太过分了啊,没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