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梅让张鹏飞和自己一起去医院求樊阳原谅。这一决定得到了张明山的支持,张明山说,不仅苏雨梅和张鹏飞去,他和程大英也一起去。全家人请求樊阳原谅。
到了医院,病房里面只有樊阳一个人,他精气神恢复了很多,躺在床上,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也能轻松应对几句了。
张鹏飞先进去,樊阳一看见他来了,脸一板,把头转了个方向。
“你悠着点,这头上包着纱布呢,慢着转。”张鹏飞说着,用脚勾了张椅子坐下,“我今天带着全家来看看你。你说你,个头比我高,腰围比我粗,怎么就不抗揍呢?我是一点伤都没有,你倒好,小命差点没了。就你这怂样,还想当我妹夫?”
苏雨梅听他这话音,扯了他一下衣角,张鹏飞依旧说道,“我反而愿意现在躺在那人的是我,我没别的本事,就是不怕死。你只要不把我打死,我就跟你干,我不仅跟你干,我还要跟公司干,跟那个王八蛋副总干。谁招惹我家里人,我就让他不好过。”
“行了。”张明山呵斥了一声,“今天干什么来了,这是在道歉吗?”
樊阳头又转了回来,“出去,出去,全都出去!”
苏雨梅上前一步,离樊阳最近,“主任,鹏飞性格就那样,您大人有大量,甭怪他。其实,他那天真不是针对你,只是当时太冲动了,真是太对不起了。”
“冲动,呵呵,你问他,我有没有跟他说,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们是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上头让那样做,我有什么办法……”他一激动,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咧了下嘴角,缓了下,“他跟个疯狗一样,扑上来就要我的命,把我打成这样。谁下的指示,你找他去啊,找我干嘛,冬瓜抱不动抱瓠子,专挑软柿子捏,张鹏飞,我告诉你,我这次不让你赔你个百八十万,我还真对不起你。”
张鹏飞哼了一声,“那天是他狗日的走运,我没找到他。你以为我能放过他?”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不满地说道,“这是医院,说话声音小一点。”
两个人这才消停下来。
程大英埋怨张鹏飞,“你看你这驴脾气,态度能不能好点?”
张明山却说,“没事,让他们尽管说,话说开了事就好办了。”
“叔,你错了,这事好办不了。”樊阳似乎下了决心,“不是我不通情达理,我这次锅背得太冤了,我必须让你儿子付出代价。”
“代价是吧,爸、妈,你们回家,雨梅你也回。”张鹏飞转头对樊阳说,“我不回,从今天起,我就住这了,我陪你,陪到你出院。”
“谁要你陪,脸皮比城墙还厚,滚滚滚。”
“我不能走,你刚才不是要我们赔个百八十万的吗,我得看百八十万花在哪了?”
樊阳指了指胸口,“这里,精神损失。”
“屁的精神,你有啥精神?你精神都喂狗了,你但凡有点骨气,你肯定能保护你的下属。要论精神损失,你和公司都得赔我们,懂不懂!”
苏雨梅见这样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对樊阳说,“主任,咱们今天来是解决问题的,这次鹏飞把您打成这样,确实不对,但赔偿的数额,您看能不能降一点?”
“对对对,孩子,我们普通人家,哪里能一下子能拿出那么多钱呢,您大发慈悲,少一点。”程大英也趁势说道。
樊阳目光稍稍柔软了些,但语气还是很硬,“至少八十万。”稍顿下,加了句,“不能再少了。”
张鹏飞嘴角直抽,两只手左右捏得关节咯咯直响,“你,你丫非得这么绝。”
“走吧走吧。”樊阳不耐烦地挥手,又背过身去,顺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副拒绝谈判的意思。
张明山不甘心,问道,“一点缓和的余地没有了?非得要八十万?要没有八十万,你就要告鹏飞去坐牢对吗?”
樊阳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