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歪着头,佯装思索状,“我想想哦。”
白露期待着。
黄毛突然哗啦一声大笑,“我吃饱撑的啊。”他剜了白露一眼,骂道,“神经病!”
白露转身离去,泪水无声地流下来。真傻,自己真傻啊。
明明都知道他在骗自己,自己却讨厌不起他,还对他心怀幻想,以为他是在这个城市唯一关心、理解自己的人。结果,完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这最后一丝光亮灭了,这个城市如此冷漠,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等到这个学期结束,自己就会回老家。至少,在老家,她是快乐的。
至于以后能不能像冯小满所说的那样,考进城里,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苏雨梅和张鹏飞女儿的满月酒,定在凤凰桥人气最旺的凤求凰酒店。
虽说不大摆宴席,但姊妹三家,再算上苏长青、腊八、巧莹以及赵连翘,坐下来就是一大桌人。凤求凰饭店二楼,晚上六点半的时候,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蒙娟也来了,是张明山邀请的,他还特意将蒙娟安排在了冯小满的旁边,这次冯小满没有回避。这让蒙娟自我感觉良好,母女俩的感情似乎又进了一步。
还没有吃饭时,张鹏飞打来视频电话,让苏雨梅把女儿抱给她看。张鹏飞瘦了一圈,自从他知道程大英病逝后,由于过度悲伤,肠胃也出现了问题,工作压力又大,人就日渐脱相了。
苏雨梅看得心疼,劝他别那么拼命。
女儿口水多,抓到什么就往嘴里送。张鹏飞在电话那头喊,“二子,快喊爸爸。”他又端详着女儿,“像我。儿子像你,姑娘就像我,二子,想不想爸爸?”
苏雨梅问,“小名叫二子,大名叫啥,真叫张怡啊?”
张鹏飞说,“你比我有学问,你起也一样的。”
苏雨梅说,“叫安安吧。”
张鹏飞微仰起头,想了想,“宝盖头,下面一个女?会不会太简单了?”
苏雨梅解释道,“不简单,不仅是平安的意思,还有深层的含义,比如安全感、安宁,自我认同。”
张鹏飞哦了一声,“我不懂那个,你觉得好就行。那就叫安安吧,笔划少,名字写起来容易。”
苏雨梅高兴地亲着女儿的脸,“我们有名字了,安安,安安。”
准备开席,张明山亲自给众人倒酒,女人果汁,男人梦之蓝。酒刚倒完,星宇招呼不远处的服务员,“姐姐,麻烦您再添一副碗筷。”
他自己起身,从邻桌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张明山和赵连翘中间。
“怎么,还有人来?”张明山问。
星宇不说话,等服务员拿来了碗筷,他将碗筷放在那空座位前,说道,“奶奶,今天小妹妹满月,你多吃点。”
原来那座位是给程大英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