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副官、校尉和亲兵等,均骑马列队,军容整齐,煞气盈天。
众人昂首挺胸,目下无尘,得意非凡。
行至宫门,却见皇帝携众位大臣正在宫门前迎风等候,竟是专门出宫迎接他。
年羹尧得意一笑,随即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去。
身后的军人齐齐翻身下马。静候原处。
年羹尧一到近前,便行大礼参拜。大红披风在身后铺了一地。
“臣年羹尧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粗犷而豪迈。
胤禛也面带笑意大步上前去,双手搀扶起他,低沉浑厚的声音道:
“快起来吧,亮工一路行军辛苦,咱们午间在华妃宫中设宴,一家人好好喝一杯,如何?”
“皇上有命,怎敢不从?”年羹尧哈哈一笑,当即点头。
众位大臣之中张廷玉和鄂尔泰神色不虞,只低头对视一眼。
其余人等听见皇上称年羹尧为家人,更是感慨年大将军简在帝心。
清凉殿
华妃宫中举办了个小宴。
皇上高座在上,华妃和年羹尧在下首相对而坐。
宫女排成一队将珍馐佳肴一盘盘端上来,盛放在御桌之上和年世兰和年羹尧兄妹二人的桌上。
皇帝没有丝毫架子,和年羹尧称兄道弟,更称他为恩人。
让年羹尧愈发失了神志。
酒过三巡,皇帝笑意沉沉道道:
“亮工,这道烩羊肉风味颇嘉,你也不妨尝尝。”
“这羊肉总觉得有股腥臊气。臣颇为不惯。”
年羹尧仿佛身在自己家里一般颇为傲慢。
年世兰到底是常在宫中,知道皇帝并不像现在这般好说话。
她很是担忧,叫了一声“哥哥。”却见年羹尧酒劲上来并未在意。
“那尝尝这道锅子,这是宫中时兴的吃法,沾上酱来吃,也很是鲜嫩。”
胤禛笑意不变,又推荐了一道菜。
一个小黄门上前为年羹尧夹起锅中的菜品,放入碟中。
却不妨被他的大手挡到一边去。
他不知哪里惹到了年大将军,只能跪在地上请罪。
只听年羹尧嫌弃道:“本官最讨厌阉人!身上带着一股子臭味。
要服侍本官就要最大的那个阉人服侍。”
说罢看向了皇帝身边的苏培盛。
殿中气氛一凝。
华妃急道:“哥哥!你怎么喝醉了呢!苏公公岂是你能指使的。”
年羹尧却并不搭话。
皇帝哈哈一笑道:“苏培盛,你便到朕的大舅子跟前服侍他这一餐。务必让他满意。”
苏培盛应了一声,便执着拂尘走了下去。将拂尘插在腰间。
为年羹尧布菜。
年羹尧这才满意的吃了起来。
宴毕,皇上回了勤政殿休息。
华妃送年羹尧出宫。
行至殿外,她焦急道:“哥哥!你怎么糊涂了呢!皇上跟前的人你也敢指使。”
她不停绞着帕子。心中担忧不已。
年羹尧粗豪笑道:“这有什么,古有高力士脱靴,哥哥如今得胜还朝,
他苏培盛能服侍我用膳是他的福分,连皇上都称我为恩人呢。”
“皇上那时客气话,你怎么能当真了呢?!”华妃埋怨道。
“妹妹,你怎么进宫日子久了,胆子也变小了。宫里日子过得不顺心不成?”年羹尧奇道。
“皇后欺负你了?”
“皇后那个老妇还不能拿我怎样。”年世兰傲然道。
“我在外面就听到皇帝如今有一个玉妃,还有一个莞贵人,她们给你气受了?”年羹尧眼含煞气的问。
见年世兰不答,他背着手怒气哼哼的来回踱步。
“还是那个莞贵人最可恶。”年世兰犹豫了下,还是略过夏舒不提。
毕竟夏舒与她秋毫无犯,只除了怀了皇上的孩子让她记恨,
既不与她争宠,也没有什么口角冲突,还对军队有些贡献,不像甄嬛,让她恨得牙痒痒。
“莞贵人?”年羹尧疑惑。
“她父亲是大理寺卿甄远道。”年世兰蹙眉道。
“一个小小贵人竟也能仗着圣恩欺负到你的头上,她在宫里让你不痛快,哥哥在宫外就让她们一家都不痛快!”年羹尧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