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白天总是格外短些,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间,
夏舒靠在西暖阁的榻上,看着胤禛派人送来的书信,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
信上记叙了一路行去的所见所闻,和对她们母子的思念之情。
别的不说,胤禛对弘辰真做到了一个封建王朝好父亲的极限,比之现代一夫一妻制度下的某些人做的还要到位些。
随着对胤禛的深入了解,去了那一层厚重的历史滤镜后,夏舒发现,他除了在感情方面渣了一些,
对国家政务确实是任劳任怨,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天子,为民生福祉而殚精竭虑,
刚好,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夏舒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协助他将国家治理的更好些,为自己儿子上位之后有一个更好的环境,
同时也暗暗希望能够让历史避开那一段丧权辱国的经历。
这也是随着身处世界越久,就更加有了参与感的缘故吧。
虽然心中知晓这不是蓝星的历史时空,可是小世界的一切人、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夏舒目光悠远,看向那殿中琉璃八角宫灯中盈盈的灯火,大殿之中早就烧了银丝碳,暖意融融。
思如这小妮子陪在一旁被这暖意一熏,倒有些困意涌上心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夏舒看着她,嘴角抿了抿,溢出一丝笑意来。
忽然,外间传来隐约的嘈杂的声音,接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她目光划过一抹深思。与思如对视一眼。俱是看向了门外。
思如当即过去打开殿门,低声问值守的李秀甫。
几句话的功夫,二人便带着流朱走了进来。
流朱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脸上惊慌失措。
“贵妃娘娘,我们娘娘突然腹痛不止,可宫门已经下了匙,卫临太医今夜不值守,恳请娘娘宣召卫太医进宫为娘娘诊治。”
说罢便连连磕头。
夏舒对李秀甫一点头,他便神色端凝的点头道:
“奴才这边下去办此事。”说罢打个欠便退了出去。
流朱见夏舒已经吩咐了去,心头一松,瘫坐在地。
夏舒当即道:“今晚哪位太医当值?”
“是温院判。”思如道。
夏舒看向流朱问:“可宣了温太医?”
流朱噙着泪花摇了摇头,“主子不让……”
“事关皇嗣,莞妃岂能如此任性!”夏舒怒道。
流朱噤若寒蝉,惶然间端正跪好,磕头道:“奴婢多谢贵妃娘娘,主子那里还缺人,奴婢便先回去了。”
征得夏舒同意,当即她便向碎玉轩的方向奔了回去。
“倒也是个忠心的。”夏舒看向消失在夜幕中的那一抹粉色身影,轻轻吩咐道。
“咱们宫的篱笆扎稳了,不要让一些脏东西被人藏了进来。”
思如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主子且安心,奴才们都警醒着呢。”
“那边好。咱们只要安安稳稳的,那些阴谋诡计自然不攻自破。”夏舒清声道。
灯火如豆。
内监们提着一盏盏宫灯前后簇拥在贵妃的轿撵周围,与内圈的宫女一起拱卫着贵妃娘娘的銮驾往碎玉轩行去。
寒风凛冽,吹在规矩森严的内侍宫人的面上,他们却眉宇间纹丝不动,仿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