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辰的生产宴后,这位六阿哥逐渐走进了前朝的视线之中,
尽管他还只有一岁,可是皇帝那堂而皇之的态度,差点把继承人三个字印在弘辰的脑门上。
人人心里都有杆秤,当下宫里的阿哥确实无人能与六阿哥争锋。
便是太后的家族乌拉那拉家也在此时缄默不语。
宫里只有齐妃还尤自愤愤不已,与妃子闲谈时时常为自己的三阿哥鸣不平。
长春仙馆,齐妃坐在殿中拉着三阿哥的手,抱屈地说道:
“弘时啊,你的阿玛心眼都偏到天边去了,偏宠皇贵妃生的那个奶娃娃,连自己带了这么多年的私章都给了他!
这才刚刚一岁,外面的人就把他当成是太子一般对待,
我可怜的弘时,竟地位还不如一个奶娃娃。额娘为你不平啊!”
她说着便不由地悲从中来,捏着帕子擦起泪来,声音哽咽不已。
她是真的伤心,可是站在她面前的三阿哥却神色有些不耐,只想着挣脱自己额娘的束缚,好出去寻四阿哥。
半大少年,是最不喜听额娘念叨的年纪了。
他面上有些心疼却又不耐烦道:
“额娘,六弟人还小,皇阿玛怎么可能将他封为太子呢?
你别多想了,儿子比他大了那么多岁,便是皇阿玛糊涂了,那些大臣难道会同意?”
齐妃犹自伤心着,闻听三阿哥此言,忍不住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含怒道:
“你额娘还能骗你吗?现在宫里的人那个不说三阿哥天资聪慧,以后必能成大器。
你说,这还能说的是什么,还不是立太子的事?!”
“连内务府那帮奴才也起拜高踩低,这都是阿哥,这有好东西就先紧着六阿哥那边,你这边就要用次等的。
你怎么心就这么大,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齐妃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点点弘时的额头。
“六弟是贝勒,儿子只是光头阿哥,内务府紧着他也本是应该。”
弘时的声音弱了下去,他的神色也有些失落。
齐妃不满道:“你也说他现在是贝勒,一岁的贝勒,这是多么大的恩宠,
你额娘没本事,叫皇贵妃后来者居上,连她的儿子也跟着受宠……”她说着伤心不已的呜咽。
弘时看不过眼接过帕子给她擦净眼泪,齐妃却忽然又想起一事,抬头质问道
“额娘听你嬷嬷说,你功课又被你皇阿玛骂了,
弘时,你可得给用功读书,给额娘争口气啊!”齐妃殷殷切切的看着三阿哥。
三阿哥到底是个孝顺孩子,闻言心虚的低下头,神色有些惭愧。
“儿子知道了。”
齐妃欣慰的点点头,用衣袖给三阿哥擦擦额头,
“儿啊,额娘叫翠果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菜,在额娘这用完午膳再去书房,接着做功课,啊?”
三阿哥闻言立马抬起了头,慌忙推开齐妃的手,期期艾艾道:
“额娘,儿子和四弟约好了一起做功课,这是都快迟到了,儿子得先走了,下次再来额娘这用膳。”
齐妃蹙眉,面露不满的问道:
“你怎么整日和那个四阿哥混在一处,他没什么出息,你别总是和他待在一起。
你皇阿玛也不喜欢他,担心他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