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若有所思地吩咐道。
“是,奴婢记住了。”
天刚擦黑,小安子便快步走进上下天光。
他每到逢五逢十之日便去书院当武师傅,此番下了课,便骑着快马赶回了圆明园中。
此刻已是浑身大汗,额角也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来不及清理,他转身进了小书房,便见夏舒在案前正执笔写着什么。
他打了个欠便垂手站立。
神色带着不安道:
“主子,奴才回来了,念如姐姐说,您有事吩咐?”
夏舒将笔放在笔架,抬头望去,见他眼神微微窘迫回避,
声音微沉道:“小安子,本宫上次吩咐你的事查的如何了?
你不会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小安子顿时神色挫败,猛地跪在地上,叩首道:
“主子,小安子无能,您难得交给奴才这么一件任务,奴才却辜负了您的期望。
方先生的案子,奴才并未查出关键的信息。
凭奴才查到的一鳞半爪,想救方先生出大牢怕是难了……”
他心里焦急又难受,两眼不敢直视夏舒,生怕见到她失望的目光。
夏舒却面色恢复平静,她明白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对于小安子不能一次建功早就心中有了预期,只道:
“你查出了什么,且仔细道来,至于有没有用,本宫自会分辨。
却不是你拖延不回禀的借口”
小安子点点头,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查案的经过娓娓道来。
那日,他离宫之后先去夏府联系了夏本科,说明了调查方凤年一案之事。
夏本科便立刻调动府上资源打点关系,力求旁方凤年在牢中不受皮肉之苦。
接着便兵分两路,一个跟踪顺天府尹,一个跟踪那日请他吃酒的姚大人。
小安子自觉身手灵便,便自告奋勇去监视顺天府尹钱大人。
在他看来,顺天府尹打破自己老好人、和稀泥的形象,
即便动用特权,不顾方凤年是皇上跟前价挂了号的榜眼,也要先拿他入狱,实在蹊跷,
所谓事若反常必有妖,这钱大人必定是收了什么人的贿赂,或者受了什么人的胁迫才做出此事。
于是,他蹲守在钱大人的家中的树上,
时刻盯梢他的动向,就是想看看他究竟和谁过从甚密,
这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他信心满满而来,可是一连蹲守三天却一无所获,
这钱大人竟是个生活极其规律的官员,每天就是家中—府衙,府衙—家中,
三天来天天如此,竟连吃酒听小曲这类消遣都没有。实在是毫无破绽可言。
小安子不信邪,咬着牙一连蹲了七天,
竟发现他除了上府衙,其余时间均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让他简直蹲的要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