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佟仁浩的面上便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手中折扇“唰!”的展开,轻摇折扇道:
“袁岐山,本少爷竟没发现,你竟敢做出诬陷同年这等胆大包天之事,真是让我失望!”
他说完便看向允禄,潇洒拱手道:
“王爷,这袁岐山虽不成器,却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乃是天子门生,
且我舅父还曾夸赞过他做事勤勉机灵,想来也是一时糊涂,
不知能不能看在我舅父的薄面上,从轻发落,留他功名在身。
毕竟,方大人不也是毫发无损吗?
在下身为同年,薄有家财,愿意替袁岐山补偿方侍读一些金银财务,算是补偿,如何?”
此事可大可小,此时方凤年这个苦主在这,若能得到他的首肯,这案子的活动空间就大得很了。
允禄闻言沉吟的道:“方侍读,你的意见呢?可愿以金银稍作弥补?”
富察大人附和的点头,看向方凤年的眼神带着些警告之色:
“方侍读,这佟公子乃世家豪族出身,父母亲族均是八旗官宦世家。
你若抓住此事不放对你只怕没有好处,你可要好好想想……”
路大人打量着方凤年的神色,一言不发。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方凤年的身上,或善意或恶意,或威逼或利诱。
他忽而轻松一笑,拱手道:
“启禀王爷,其实,在下官入狱的这些日子以来,下官的家人一直在调查下官被诬陷的证据,
此番已有所得,恳请王爷宣证人进堂。”
此言一出,佟仁浩的手中动作一顿,眼神惊疑不定的瞥了过去。袁岐山压抑的呼痛声也为之一顿。
“竟有人证?!还不快快宣上堂来!”允禄眼前一亮,面露喜色道。
卫焱与方凤年的视线短暂相接,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在众人的视线交织之下,一个肿眼泡、眼下青黑的中年书生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书生袍服,低着头走了进来。
见着来人,佟仁浩目光紧缩,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他手中的折扇已开始微微发抖。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年书生避开了佟仁浩地视线,进的堂来便跪在正中间。
“鄙人李贡参见庄亲王爷,愿王爷千岁!”看起来颇为一板一眼,甚为恭敬。
“李贡,你可是自愿上来为方凤年作证?”允禄淡淡问道。
李贡侧脸看了身边的方凤年一眼,眼底闪过复杂之色,高声道:“是,草民自愿来此。”
允禄点点头,温声道:“说出你的证词。”
李贡点点头,声音中流淌着丝丝落魄之意。仿佛暮鼓晨钟。
“一个月前,富察府的七爷和他的外甥找到了我,以重金要求我临摹一个人的笔记。
当时我囊中羞涩,来了个大买卖,自然是不会往外推,就这样,练了约莫近二十天,终于有了小成。”
他神色透着疲倦之意,“后来,他二人拿了一箱文稿要我用临摹的自己抄录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