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汴水大败亏输的西凉军正四散奔逃,破破烂烂的盔甲互相撞击,发出连续不断的刷刷声,惹人心烦。
“嘭……”
一匹战马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摔倒在地,将马背上的士兵重重的甩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跟斗才停下,却再也没有站起来。
徐荣默然的看着这一切,抿着嘴唇,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韩馥会从自己的背后杀出,为什么吕布的兵马迟迟未到。
原本一个完美的围魏救赵,眼见着张邈部曲都要全军覆没了,只需等其他诸侯兵马援兵入套,便可一战全胜。
自己计划了这么久,为什么就失败了?
如今看着麾下的士兵一个个都着伤带血,营中并没有配备大夫,受伤了的伤口不能及时包扎,一旦感染,也活不了几天。
这都是自己同袍多年的兄弟啊。
如果不是自己贪心,想要将来犯诸侯全部诛灭,而是将张邈灭了以做威慑,而后选择撤退,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韩馥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杀出让徐荣骤然没有反应过来,待重新组织人马迎战时,却不想对面一员小将,白马银枪,在自己阵中往来冲杀,竟无一合之将。
再加上那个与张邈在一起的,铁塔一般的黑大汉突然暴起,抡起两个士兵的尸体劈头盖脸的砸过来,饶是徐荣,内心也升起阵阵寒意。
直是“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当徐荣硬着头皮迎上那白袍小将时,不过四五个回合,便被一枪杆砸在了胸口之上。
但见那小将傲然的看向自己,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果不是主公嘱托,今日你必死……”
该死!徐荣猝了一口血水,而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将军,将军……将士们从昨夜战斗开始到现在一直水米未进,一路奔波,如今已经体力不支,你看……”
徐荣的副将见麾下士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而徐荣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小心翼翼的建议。
回过神来的徐荣见副将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下不忍。
看向身后,发现并没有任何追兵追来,“让士兵们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吧,注意安排警戒人员。”
“诺!”副将面露喜色,随后高喊一声,“所有人,原地休息!”
没有任何的欢呼声,所有人在听到副将的安排之后,直接丢下手中的武器,解下破损的盔甲,跌坐在地上,不多会儿,便升起一阵阵鼾声。
徐荣强忍着倦意,叫过来副将,“温侯兵马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副将摇摇头,从昨夜围困张邈开始,就没有再接到吕布的任何消息。
徐荣见状,也不再多言,让副将先去休息,自己则再次陷入沉思,吕布究竟去哪儿了?
……
“温侯,前面就要到洛水了,再追下去恐对我军不利。”
张辽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吕布。
“文远,你若要害怕,就自己回去,我自带领兵马去追他们!”
吕布明显怒气还没有消掉,本来自己按照徐荣的计策在小山腰埋伏的好好的,突然蹦出来几千个人齐声喊自己“三姓家奴吕布”,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不知道上一个喊我三姓家奴的人,已经……好吧,如果不是义父鸣金收兵……
不将这些人尽数诛杀,今后将越来越多的人将“三姓家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