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他急了,他急了……”
城下,潘凤那聒噪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辛毗的神经,若不是自己乃是弱不禁风的文人,说不得便要打开城门,狠狠地给潘凤几个耳光。
“全军听令,盾兵在前掩护,成弧形结盾阵,缓慢向前压进!弓弩兵藏于盾兵之后,50步开始反击回射!”
冀州军所使用的盾牌几近肩高,较之常人所使用盾牌大了许多,两千多个盾牌上下一架,如同平地陡起一座高墙,直将冀州军遮挡的密不透风。
随着潘凤一声令下,冀州军缓缓的压上,城上的辛毗不由头大。
看着冀州军这举动,没有攻城车、没有云梯,是要如何攻城?
“50步!举盾!弓弩兵,抛射!”
“风!风!风!”
潘凤令旗一挥,2000名弓弩手直接将箭射出,尽管东郡城高墙厚,依旧有不少的箭矢飞到了城上,狠狠的射进了守军的身体之中。
“掩护!掩护!”
辛毗也想着用滚木雷石等守城器械,但见着冀州军距离城池还有几十步的距离,哪怕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恐怕也难以扔进冀州军阵中。
用箭反击?
看到那厚重如乌龟壳一般的盾阵,辛毗直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冀州这些人哪里来的钱财,竟然能够打造如此巨大的盾牌,欺负老实人吗不是!
其实怪不得辛毗如此恼火,徐州糜家、临淮鲁家皆与甄家有了深度的合作,依靠着细盐、茶叶为冀州赚了好大的一笔费用,而韩馥将这笔费用全部投入到了军费之中。
“哈哈哈!让你嘴巴再贱!”
潘凤见辛毗四处躲藏,刚才的一点点不快直接消失。哼,若不是此行不以破城为目的,真以为就凭你辛毗,便能够守得住东郡?
“城上听着!今日只做小惩,若还是执迷不悟,休怪我不留情面!全军听令,撤!”
潘凤见陈宫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不做迟疑,直接下令收军。
嗯?
躲在城垛之后的辛毗见冀州军撤退,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冀州军如此大费周章,所图何事?只是为了吓唬自己一番?
不对,其中必有蹊跷!辛毗陷入了沉思之中……
……
“啊……着火了,着火了!快灭火啊!”
三更时分,忽然,兖州城内一阵阵嘈杂声将昏昏欲睡的辛毗直接惊醒!
着火了?!怎么会如此?
辛毗披上一件外套直接冲出府,只见街道上早已乱做一团,而边家已经火光冲天,将黑夜照的通红。
坏了!难怪白日里潘凤不卖力攻城,原来……早已经有人渗入城中了啊!
“快,快去守住城门!不要让敌军有机可乘!”
辛毗慌乱的指挥着,忽见前两日边家送来的家将还在提着水桶灭火,直接招呼着这些人赶去城门处帮忙。
“这……”
领头人看了看边府,再看了看手中的水桶,而后一狠心,直接丢下。
“兄弟们,随我一起,前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