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一个经历丰富的人,根本用不着七八天,只需要一天就已经没有任何回忆的价值了,就像大部分的都市人一样,机械麻木的生活,早已经磨灭了他们生活本该有的意义,临死前的回忆都是空白的。
这类人,往往会在临死前都非常的懊悔,感觉自己活得和家禽无二。
而我,并不会懊悔,因为我这类人,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的人生经历了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每一次幸存下来,我都看作是死神的额外奖励,所以,我和其他战场上的雇佣兵一样,每次脱离战争,都会狂欢,用尽一切不会有遗憾的方式去生活。
我是一名中墨混血儿。
我的母亲还是少女的时候就跟着她的父亲,爬上往北行驶的火车偷渡到M国,结果在入境的时候,与一群偷渡客走散了。
落荒的少女闯进了中国商人所住的酒店。
这名中国商人就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给了少女一些美元,告诉她,回去墨西哥,这里并不是天堂,至少对于他们这些偷渡客不是。
但是,我的母亲却说,墨西哥的房子和地皮全都卖给了黑帮,父母兄弟全都偷渡过来了,回去也只能在墨西哥的巷子里,用身体给那些黑帮赚钱。
我好心的父亲,实在没有办法放任少女不管。
便帮她在休斯敦租了一间地下室,并交了半年的租金,又留了一些生活费给她。
当然,我父亲的好心,换来了少女热情的报答。
半年后,我父亲回来看她时,她已经挺着一个六个月的大肚子,瘦弱的孕妇看起来十分可怜,我父亲带她回到了墨西哥,在墨西哥购置了房产,并请人照顾我的母亲。
直到母亲把我生产下来。
我父亲为了让我和我的母亲回到中国生活,便在几年后结了婚,我七岁到十八岁是在中国念书长大的。
十八岁我去了俄罗斯留学,由于年轻气盛在一场斗殴中,失手把一个恶霸校友打死了。
十九岁到二十三岁,我是在俄罗斯监狱里度过的,为了能尽快出狱,二十三岁那年,我参加了雇佣兵招兵,凭着我强健的体魄,顺利进入了瓦格纳雇佣兵团。
后来,参与了两年的叙利亚战争,三年的顿巴斯战争。
长年活跃于中非共和国、利比亚、马里、委内瑞拉等数十个国家。
一直到我成功减刑并退役。
离开瓦格纳后,我准备回国的时候,却被美特工拦截,将我从火车上接走,乘坐飞机来到了印第安人的土才上。
我被送到了一个秘密基地,接受了六个月的训练。
由于他们拿我家人的安全威胁我,所以我,为他们效力了一年,直到该政客成功登台。
之后,我就被他们带到了医疗船上。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我的内心无法平静,我思念我的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妹妹。
足足有十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妹妹现在应该都大学毕业了,父亲和母亲肯定也时时刻刻牵挂着我。
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俄罗斯过失杀人的那件事,这件事改变了我整个人生,也改变了我父母的人生。
原本我应该和大多数人那样,结婚生子,幸福度过一生的。
想着这些,我这个铁一般的男人,也流下了悔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