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十分钟时间，乐天把大楼第二层大致扫荡了一遍，一共杀了五个玩家，这些玩家可能以为没有危险了，都很放松，让乐天很轻易就得手了。

乐天回了下面大厅一趟，把小言等人接上来，然后继续要她们藏好，自己单独一个人杀上大楼三层。

就这样，乐天一层层的扫荡过去，这其中也不是没有危险，比如有一次乐天就遇到四个玩家聚集在一起，乐天在刺杀的时候发生意外，差点就交待那里，不过好歹挺过来了，一直到大楼顶端的倒数第二层也就是第五层。

把第五层扫荡完之后，乐天回第四层去接小言他们，但没想到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

…………

“小恩，我有点怕。”许铃缩在莫恩的身体旁边，有些恐惧的说道，“那哥哥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铃铃，别怕。”莫恩搂着许铃的肩膀安慰道，“一切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一旁的小言疑惑地看着两人，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有点怪，微不可察的轻咳一声，小言悄悄往旁边移动了两步。

这是在四楼的一个办公房间内，乐天此时正在五楼扫荡，就把他们安排在了这里。

此时许铃莫恩两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说着体己话，小言则在靠近房间门口的位置无聊的转笔玩。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跨入房内，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响亮的声音：“哈哈，原来这里还藏着三个人呢。”

小言定睛看去，发现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身上的盔甲起码把他的体型增大了三分之一，应该是乐天扫荡四楼的时候剩下的。

“这臭家伙，就知道靠不住。”小言嘟囔着站到了彪形大汉面前。

“你是玩家？”大汉上下扫了小言几眼，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知道就好，后面这俩妹纸本姑奶奶罩了，你从哪来的快滚回哪去。”小言装作强势道。

大汉冷笑一声：“一个十几级的新人也敢这样和我说话，看来你在游戏中还从来没有被人教训过啊。”

看唬不住大汉，小言又换了一种方法：“那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只要这次你乖乖离开，我下了游戏就立刻打一百万给你。”

大汉摇摇头，继续前行：“游戏里的东西都靠不住。”

小言张开双臂想挡在大汉面前，却被大汉一把拎住衣领摔了出去，撞到走廊对面的墙壁上，摔得七荤八素的。

“既然你是玩家，就知道最好不要在某些时候打扰其他玩家的兴致。”大汉头也不回道，继续向许铃莫恩两人逼近。

眼看大汉逼得越来越近，许铃吓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莫恩却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手上拿着从楼下尸体上找到的匕首，站到了大汉面前。

“你、你不要过来。”莫恩双手拿着匕首，面对大汉，身体也有些打颤，但她还是强撑着说完了这句话，“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哦？”大汉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脚下却并不停步。他进入这个游戏就是为了寻找杀人的，他喜欢自己的手撕裂皮肤、血肉的感觉，现实世界不允许杀人，而在游戏里就完全没有顾忌了，反正也就一堆数据而已，“能杀你就试试啊。”

“啊！”莫恩双手持着匕首冲向大汉，他已经逼到足够近的距离了，再近可能就会伤害到身后的许铃。

大汉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双肉爪，但他这一双肉爪却又比任何武器都来得厉害。

他双手闪电般击出，左手把莫恩手上的匕首拍飞，右手按上莫恩的胸膛，一缩，一放，就把莫恩的胸膛给划开，抓出一颗心来。

“小恩！”许铃的尖叫声简直可以震动寰宇，而当乐天从五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疾行、挺剑、突刺，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背后偷袭，乐天几乎很容易就把大汉放倒了，但哪怕这样，也不能把他手上的心再安回去。

许铃几乎是扑倒在莫恩身前，用衣袖擦拭着她苍白面容上渗出的冷汗，眼泪夺眶而出。

“铃铃。”莫恩嘴唇哆嗦着，伸出手抚上许铃的面庞，“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怎么样，我做到了吧。”

“嗯！”许铃狠狠地点了点头。

“铃铃……”莫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一歪头，死了。

“小恩！”许铃抱着莫恩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乐天看着这一幕，内心有些刺痛，他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

当时的他也是这么无力……

被乐天刺中背心的大汉艰难的翻过身，看着乐天冷笑道：“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杀死我。”

乐天看着他，然后冷冷吐出两个字：“凌迟！”

随后他又看向许铃：“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满面泪痕的许铃愣了一下，随后猛地点点头。

“好。”乐天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大汉凄惨的喊叫声：“啊啊啊啊！！！”

真正陷入黑暗的人可以做出任何扭曲的事，一如彼时的乐天，一如此时的许铃。

乐天来到小言身边搀扶她起来。

“对不起，我……”

“不关你事。”乐天一句话就拒绝了小言所有道歉的途径，“是我的错。”

不再多说什么，乐天带着她往楼梯口移动。

我们有自己的爱、自己的恨、自己的恩怨情仇，难道这只是数据吗？

仅仅一句数据，就可以否定我们的所有吗？

回头往许铃的方位看了一眼，此时此刻，乐天的脑中只盘旋着这样两个念头。

随后他就带着这样的念头，踏上了前往顶楼的路程。

顶楼，一个邪魅青年临窗远望。

当看到乐天两人时，他微微一笑：“你们来了？”

“你就一点都不意外？”乐天觉得他的表情未免太淡定了一点。

“拜托，我和楼下那些人都是组了队的，每一次队员死都会有系统通知队长，而且楼下又装了监控，你们以为这一路上来我真的没有半点发现？”邪魅青年玩味道。

“那你胆子还真大。”乐天暗暗警惕，既然这家伙了解所有情况还没有反应，任由他们上来，那一定是有所依凭的。

果不其然，青年道：“我和楼下那帮废物可不一样，我的等级排名在全游戏前一百名，战力排名在前五十名。我看过你以前的视频，你在这个游戏玩家里也算出名了，但那是你运气好没有遇到百位排名以内的玩家，这次遇到我，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场恶战！乐天在心里叫道，全游戏前百名，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更别说自己之前还受了伤，虽然受伤不重，但实力起码也下降了两成。

“把你旁边那女人放开吧，我们好好来打一场。”邪魅青年笑道。

乐天点点头，想要放开搀扶小言的手，但没想到她自己就推开了。

小言上前一步，眼睛紧紧盯着青年，嘴里开始说出一些话来：“方成海，年龄24，2134年生人，家住联邦第五大区的银月小区栋422号，银行存款为三千一百九十八块零五分，从小丧母，父亲含辛茹苦将其养大，但终日沉迷于游戏，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越说邪魅青年脸上表情变化越大，最终变得冷汗涟涟，那股强装起来的高手气质也不复存在：“停、停！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小言学着邪魅青年刚才那样玩味的说了一句，随后脸色一变，“你给我从这个游戏中滚出去，以后也不准再玩，否则我就找三五个大汉去你家，银月小区，哼哼！”

邪魅青年此时脸上的冷汗简直就要逆流成河，2158年公民的个人隐私是极度保密的，除非是黑客或者政府高官才有权限查询，看这小姑娘年龄这么小肯定不是黑客，那么就是她的家人里有政府高官。

政府高官啊，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看到过区长以上的官员，现在战后重组的联邦政府比以前国家对公民的掌控力不知道要高多少，政府高官要玩死自己一个无业游民简直不要太容易。还有三五个大汉……为什么自己感觉菊花一紧呢。

“别。”青年立刻就服软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立刻退出这个游戏，以后再也不玩了。”

“等下。”小言示意青年先别走，“病毒的解药呢？”

“在这在这。”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药丸，和他曾经在电视上展示过的绿色药丸差不多，用法也大致相同，青年把它往地上一砸，一股淡红色的烟气就冒了出来，逐渐消融在空气中。

“这药丸能有效抵消病毒的毒性，用了以后差不多就没事了。”青年一脸谄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