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佑左左敲门进来,江月连忙转过身擦了擦眼角。
“我没事,小鱼儿呢?”就算她低着头,没让佑左左看着泛红的眼眶,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状态。
“小鱼儿在做游戏,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爸惹你生气了?你可以跟小鱼儿说呀,小鱼儿绝对会帮你报仇的。”
“我没事,就是想到些以前的事情,一时伤感罢了。”被佑左左的话逗乐,江月琴擦了擦眼睛,情绪倒是没之前那么低落了。
“妈,不管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安静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不要去顾及太多东西。”
知道江月琴肯定是因为司徒静怡的到来而想到了过去,佑左左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妈知道,我从来不欠她们什么,我跟你爸认识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几个月了,更何况,我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江月琴说着,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腰际。
“之前我听阿曜说,你腰部受过伤,现在还疼吗?”
佑左左以为她是疼了,顿时紧张起来。
“没有,早就好了。”江月琴没想到自己儿子如此在意儿媳妇,就连这种事情都告诉她了,态度,再次发生了变化。
“当初,是我最后一次预备赛,之后,我就要正式代表国家出战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更没有人想到,那场凶险异常的意外,竟然是因为有人在她的鞋上动了手脚。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她有多痛苦,热爱的事业被迫中断,大好的前途从此夭折,她辛辛苦苦训练了那么久,结果,什么也做不了……
“幸亏妈你没有坚持下去,不然,时尚界可就少了一颗耀眼明星了,而且,做运动员真的很累啊,也没办法顾及家庭。”
“嗯,是挺庆幸的。”想到什么,江月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当时,事情发生之后,裴清秋就查到了所有事情。
可是,当时司徒家如日中天,根本就不是一个跟家族背离的小小中尉可以抗衡的。
所以,他怀着愧疚与不甘,选择了离开那个人心险恶的地方。
“司徒静怡已经走了,但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们自己得打起精神来,才好应对他们的手段。”
看着江月琴脸上那种知足的浅笑,佑左左忍不住开口。
她现在跟江月琴当初的情况很相似,佑左左相信,江月琴能够明白她此刻心里的不安。
“放心吧,现在我们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是老宅那边想动手,也想考虑一下这个结局他们能不能承担,更何况,阿曜只认定了你。”
笑着拍了拍佑左左的手,婆媳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去陪小鱼儿了。
再说离开了裴家的司徒静怡,越想越恼火,越想越愤怒,直接开车去了机场,当天就回了都城。
这件事情,她需要裴家老家长的帮助,如果舅舅知道她一个女孩子,主动跑去海城找人,而且是在裴逸曜已经结婚的情况下,舅舅一定会狠狠教训她的。
佑左左一家三口回到家,刚好收到了苏夏迟来的邮件。
苏夏的调查结果很完整,不仅仅是司徒静怡,包括司徒家的所有人、发生过的重要事件,都有详细说明。
“这司徒静怡还真是好运,虽然成了孤儿,可司徒家的大少爷却无法生育,与其从外面领养一只孩子,还不如将自己的外甥女养在身边,到底还有那一层血缘关系在。”
小鱼儿睡了,裴逸曜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佑左左躺在他的腿上,看着苏夏的调查结果,不禁诧异。
“嗯。”裴逸曜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提及司徒家的事情,敷衍的嗯了一声。
“不是说司徒家出过两任国母吗,那他们家的人脉肯定会很庞大,司徒静怡说不定也能有机会搭上上面的人,她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你身上?”
难道,裴逸曜这个人,还能比一国之母来的更诱人?佑左左表示不信。
“都城有都城的规矩,某种意义上,他们还在沿袭着封建的指腹为婚,很多有底蕴的家族,小辈一出生,就会想办法跟合适的孩子订婚。”
“司徒家的那两任国母,也并非后期眼光独到的看中了对方的实力,而是从一出生,就已经被定给了那个人。”
“指腹为婚?娃娃亲,那双方两个人如果没有感情呢?不会出现般不般配的问题吗?”
佑左左简直不敢相信,这年头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而且还是人人羡慕不已的都城世家。
“大家族里,哪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结合,考虑的只有如何利益最大化,能够相敬如宾就已经是稀奇了。”
“关于配不配的问题,虽然不想承认,但司徒家教导女儿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司徒家的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待人接物方面,从小到大,就是按照国母的要求培养的。”
“那这个标准也太低了吧,我看那个司徒静怡可一点不像个聪明人。”
想到司徒静怡的横冲直撞的到来,还有当时连番的失态,佑左左对这个所谓国母的要求,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司徒静怡不一样,她本身就不是司徒家的嫡系,司徒夫人就算想要教导,也不敢太过严格。”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什么事情都纵容着她的司徒老夫人护着,司徒静怡最多就是学了些皮毛而已。”
“曜,我发现你好像对司徒家的事情特别了解?”
突然,安静躺着的小女人坐起来,仰头看着他,眼底的探寻清晰可见。
“胡思乱想什么?既然司徒静怡过来了,我自然有必要了解一下司徒家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预测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提前做好防卫。”
裴逸曜的注意力从电视上面转回来,伸出一只温热的大手,遮住了佑左左的眼睛。
他不喜欢在她的眼睛里,看到除了爱意外的任何情绪。
“是吗?那你预测到他们的下一步行动了吗?”
这种事情,她只看到了纠缠不休的感情问题,至于其他的,她还真的没注意到。
“司徒家的现任家主是个很严谨的人,尤其是现在,他身居高位,自然不可能让司徒静怡去败坏司徒家的名声,所以,司徒家暂时应该不会插手。”
“你的意思是,裴家老宅那边……”
“嗯,过去的一年,裴家的产业再次被排挤、压缩,而且,裴家之前最被看好的一个小辈,出去聚会的时候染上了毒品,意志力不够,已经彻底废了。”
这才是让他最烦躁的事情,裴家老爷子肯定会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然后用手段逼他回去。
“所以,司徒静怡说的其实没错,你跟她,从一出生就有了婚约。”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称述。
裴老爷子想通过司徒家的势力、人脉来保住裴家。
过去的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动这个念头,是因为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可是现在,他最看好的孙子废了,他的希望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