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寂静无声,连根针都能听见,长公主双手放于腹前,轻移微步,身后跟着两男两女,行至船下。
不少人突然觉得,自己花重金买的那副长公主飞云舟眺望图,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臣,淮南道扬州府尹葛明建。”
“臣,少尹张功。携众位扬州官员,叩见摄政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长乐无极。”
官员们呼呼啦啦全部都跪了一地,才惊醒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一众人见状,俱都飞快地陆续跪了下来。
“众臣工免礼起身。”长公主微微一笑,眉眼弯弯,散去几分不染尘世的美意,仪态端庄,带着不可直视的逼人的上位者之感,天家气势不可侵犯。
扬州府尹葛明建带着众人起身,一旁的淮南王府众人也俱都上来参见。
李觅王府的长史姓陈,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但是若不是之前听说过,单是见到他,你绝对想不出来他有四十岁,他面皮很白,不留胡须,身穿着花花绿绿的时兴锦缎裁成的衣裳,头戴精巧的玉冠,李舜华一眼看过去,便晓得为何他能做到淮南王府长史的位置。
他与那位风流的淮南王殿下,实在是臭味相投。
不过当下李舜华无暇顾及这些,叫他起来,问道:“本殿在飞云舟上给淮南来这么多封信,为何一封都没有回信?”
那陈长史道:“王府是收到殿下的信,只是王爷为了怕殿下担心,所以一直不愿意回信告知殿下如今病情,臣也不敢私自给殿下回信啊!”
他说着,还用从袖子中拿出来个精致的手帕,拭了拭刚才流下的泪。
李舜华瞧着,垂下眼帘不愿多看,又问道:“三哥如今是何情况?”
那长史闻言更加抬不起头来,泣涕涟涟:“殿下,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李舜华点头,转头对着一旁的扬州府尹道:“淮南的公事,还得请府尹大人再多劳累,明日本殿去州府升座,再说此事。”
葛建明哪能不应,垂头拱手道:“殿下先去看望淮南王要紧,明日臣在州府等您。”
李舜华点点头,不欲再多说,带着身后的一众人,上了淮南王府早早便备好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