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从书房出来,见下人们在窃窃私语,似乎是关于张之尘的。
“你们在议论什么?”
听到张丞相的声音,下人们个个都噤了声。
“你,告诉我。”张丞相指着其中一个下人道。
那人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说。
“你且说就是,我不怪罪你。”
那人才道“咱们刚刚是在说小姐的事儿。”
“哦?之尘怎么了?”
“今儿下午小姐带了个公子回来呢,那公子生的可美了……”
剩下的话,张丞相就算不听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她问“那公子现在何处?”
“在西厢房呢,只不过还没醒。”
“没醒?”
“嗯,听小姐说,那位公子是她从河里救上来的。”
张丞相提脚去了西厢房,她倒要看看那位公子长什么样。自家女儿都快十七了,也未曾娶亲,如果这个男子不错,或许成了好事也无不可。
只要品性好,管他穷富都可以。
张丞相站在窗边,瞧着塌上的人,总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相貌倒真是不错。
若他愿意,张丞相倒是愿意多个女婿。
北堂霆睡了许久,睁开眼,却见周围一切都很陌生。
“公子你醒啦?”
“这是哪里?”望着陌生的面孔,北堂霆迷茫了。
“这是张府,听小姐说您掉进了河中,她把您救了上来。”
“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到戌时了。”
“替我谢谢你们小姐,我要回去了。”
他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想必她应该很着急吧?不过,也有可能她正陪着那位美娇夫,就算他彻夜不归,她估计也不会担心的。
思及此,北堂霆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即便她不在意,他也要早点回去,毕竟他如今已是有妇之夫,不能在外过夜,辱了自己的名声。
谢绝了仆人的挽留,独自踏上回府的路。
京城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阵阵凉风吹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缩了缩清瘦的身子,感觉好冷,特别冷,很想睡觉。
一步步艰难的往回走着。
……
张之尘好不容易才寻到了糖葫芦,欢欢喜喜的拿回去,结果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那位公子呢?”
“他走了,他让我替他谢谢小姐。”
“他有说他住在何处吗?”
仆人摇头,张之尘脸上难掩失落之情。
她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仆人,“小陆,你吃了吧。”
另外几个仆人凑过来,小声道“看来小姐是喜欢上那位公子了。”
“那可不,那位公子生的美,谁见了不喜欢?我都喜欢。”
“啊呀,他走的时候,小陆你怎么不问问他的名字,或者住址。京城这么大,小姐可怎么找他呀。”
“都怪我粗心了。”
……
张之尘回到房间,背着手来回走了好几遍,她脑子里终究是拂不去那张脸。
干脆铺好纸,提笔画起来。
她见到的北堂霆的时候,正值他难过失落之时,所以画出来的样子眉宇之间多了一些哀愁。
只半个时辰,画像便已完成,张之尘素来擅长作画,一张画像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与听泉所画不同之处,在于右眼角那颗痣。
张之尘用了朱砂来点,她觉得今日那样忧郁的表情不适合他,点上一颗朱砂痣,算是为他添些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