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东承风终于饮下了那碗看起来黑乎乎的汤药。
据银修说,大妇有交代过,此药服下后,不消半个时辰胎儿就会滑出,父体则需静养最少两个月,之后才可行房事。
原先东承风将心思放在听忧身上,是因为他觉得她最有得到大统的可能。
如今听泉让他忌惮,而听忧又对他有所隐瞒,东承风便更改了从前的想法,如今他已明白,一切都得靠自己。
银修跟银心一刻不离的随侍在东承风面前,虽未经人事,却也知道堕胎会对父体有多大的伤害。
东承风自服药后,便一直静坐着,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银修跟银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东承风泰然自若,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突然,一股剧痛从小腹处传来,他知道时候到了。
“银修!”
“是,主子!”银修立刻去取了原先准备好的盆子过来。
银心扶着东承风,手被他抓着,而东承风因为剧痛太过用力,指甲嵌入银心手上的嫩肉中,疼的他咬紧了牙关。
东承风紧抿着嘴,大颗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滴下,贴身的里衣也渐渐被汗水打湿。
他如何也没想到,原来滑胎是如此痛苦,即便是如此,他也绝对不能叫出声来,若让听忧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并不惧怕听忧,只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阶段,他还得利用三驸马这个身份。
“啊!”剧烈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路,忍不住低呼一声。
一股从内而外的力量在身体里面翻滚,他知道就快要出来了。
血水不断从他身下涌出,在他快要虚脱的时候,那个小东西终于流了出来。
银修道“主子出来了,出来了!”
东承风颤抖着声音道“快,拿去后院埋了,不要,不要让人发现了。”
银心忙给他清理身子,他从未见东承风如此虚弱的模样,忍不住落泪道“主子!你这是何苦!”
东承风蠕动着两片发白干涩的薄唇,低声道“这就是我的宿命,我不想受人摆布,凭什么我们男人就得依附女人?”
与弟弟东承欢不争不抢的性格不同,东承风自小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东错没有女儿,却也十分宠着他。
无论是读书,还是骑射,只要东承风想学的,东错都会找人教他,所以东承风比起别的男子更自信,也更有主见。
“我好累。”
“主子,我扶您上床歇着。”
“银心,记住,千万别让听忧过来。”
他才说完,就晕了过去。
银心见了忍不住落泪,拿茶杯倒了些热水帮他弄湿嘴唇。
……
因为若风的离开,让听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从前她总忙着各种事情,都没有好好陪他逛过,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多数都是带他去见别的女人……
如今听泉只要有空就会陪着北堂霆,她想,她不能再负了这个男人了。
……
“霆儿,今日我带你去玲珑社好不好?”
“为什么呀?”
“傻瓜,当然是给你买首饰了。”她早先已经在那里定做了两支玉簪,打算送给北堂霆。
老虎玩偶再难得,也代替不了首饰。她想,男子应该都是喜欢首饰的。
“为什么要买首饰给我?”实际上,北堂霆对首饰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哪怕原先在北堂府,也不经常买。
“难道霆儿不喜欢首饰吗?”
北堂霆想了想道“嗯……我比较喜欢田园生活。”
听泉难得开了一回玩笑,打趣道“那要不,我去给你买把金锄头戴在头上?”
北堂霆捶着她的胸口,笑嗔“妻主你坏。”
听泉顺势环住他的腰身,两个人脸凑的极近,气氛突然暧昧起来,北堂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听泉凑过去,正准备吻他。
孔书雪跑进来道“主子,那个玲珑社的东家说……”
北堂霆立刻推开听泉,背过了身子。
“啊!主子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孔书雪暗骂自己糊涂,怎么能打扰了主子的好事,准备逃离现场。
听泉叫住她“怎么了?告诉我,林秋说什么了?”
孔书雪道“她说你要的东西做好了,让您去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