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书雪架着马车赶在最前头,她眼睛尖的很,虽然隔着还老远,但也看到了一队人马静静地伫立在前方。
因为府里先前进过刺客的原因,而她们此刻又正好在凤君的故地,不得不多个心眼。
她朝马车里问“主子,我瞧远处有一队人马,不会是山贼吧?”
听泉笑道“山贼?有谁敢在凌侯的地盘当山贼。”
韩飞羽一听说山贼两个字,不自觉的抱紧了听泉的胳膊,他只是个弱男子,哪里见过山贼?不由得害怕起来。
听泉拍拍他的手臂,轻声道“别怕,没人敢在凌侯的地盘抢劫。”
韩飞羽点点头,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她们在看对方,对方也在观察她们。
随着距离的拉近,也逐渐看的更清楚些。
凌阳皱了眉,疑惑道“娘,那是咱们要等的人吗?堂堂谦王,怎么才三辆马车,人都没见到几个,这也太寒酸了吧?会不会是咱们弄错了?”
凌天一的眼神一直放在那几辆马车上,她眼也不眨道“是她们,不会错的。”
她顿了一顿,又道“知道她为什么叫谦王吗?谦逊低调就是她的代名词。”
凌阳了然,她对听泉接触不多,所以并不了解。
片刻后,凌天一说了句“来了。”
而后一勒缰绳,率先迎上去,在离马车三米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朝对方拱手道“谦王殿下,在下已恭候多时了。”
孔书雪不敢怠慢,忙下了马车将车帘撩开。
听泉一出马车,便见到一匹十分壮硕的黑马,马背上坐着个玄衣的银发老妪,但见对方眼角生了些皱纹,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好似要把人看穿一般。
这等风情,她一看便知眼前的人定是江州侯凌天一,也朝来人拱手“凌侯,久等了。”
“谦王路途劳顿,本侯已略备薄酒,为谦王接风洗尘。”
“如此,就劳烦凌侯了。”
听泉复又进了马车,她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江州,沙石县,新的挑战要开始了。她迈向皇位的第一步,也要开始了。
不得不说,凌天一果真用了心思,大堂里摆了好几桌,好酒好菜应有尽有。
“都是些本地的特色菜,请谦王跟各位多用些。”
“凌侯如此用心,本王在此谢过。”听泉冲凌天一拱手致谢,然后朝孔书雪等人点点头,她们才开始动筷。
她跟韩飞羽则是和凌天一,凌阳坐在了最前面的一桌。
凌阳端起酒杯,“谦王,在下敬你一杯。”
听泉举杯,将杯中酒喝了。
凌天一道“谦王这是第一次来江州吧?”
“正是。”
“既然如此,不如在此多留几天,本侯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谢凌侯好意,只不过本王有公务在身,奉女皇之命赶往沙石县,不敢耽搁。”
凌天一点点头,“既然如此,本侯也不便强留,但今日天色已晚,从此处到沙石县还要三天的路程,不如明早再出发。”
听泉道“那就麻烦凌侯了。”
“客气。”
凌阳突然道“这位就是北堂弟弟吧?”
韩飞羽闷头吃饭,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把话题引到他身上,心中不禁紧张起来。
万一对方问起北堂侯的事情,他不知道的话可怎么办?
听泉在桌下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韩飞羽朝对方微微点头。
听泉道“拙夫性子比较内向,还忘凌大小姐见谅。”
凌天一道“无妨,当年我与北堂侯都是一起征战过的姐妹,那时候小霆儿还没有出世呢,他不认识咱们,拘谨些也是正常的。”
她对韩飞羽道“在凌姨这里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韩飞羽点点头,“谢谢凌姨。”
饭间,听泉跟凌天一母女二人偶尔说些奇闻异事,或者谈谈武功修为,倒也挺和谐。
韩飞羽暗自庆幸,还好对方没有多问,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快吃完的时候,凌天一道“谦王怎的出门就带了这几个人?”
听泉道“本王此番是奉女皇之命去沙石县上任的,以一个县丞的位份来说,带那么多人不合规矩。”
凌天一道“即便只是县丞,谦王也与旁人不一样。谦王有所不知,这沙石县环境恶劣,民风也十分彪悍,你带的这几个人怕是不够。”
听泉一听,便知重头戏要来了。既然对方有心作局,而她又正是局中人,不如顺其自然。
她问“不知凌侯有何高见?”
凌天一道“高见倒是谈不上,只是老臣蒙先皇不弃,才有了今朝的地位。如今,先皇的子女们来到老身的地盘,老身自然要尽为人臣子的本分。所以,老臣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说完,凌天一拍了拍手。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上前来。
这女子身子偏瘦,但身形非常矫健,腰间别着一把长度不到三尺的长剑。
她站的笔直,周身自有一股肃杀之气,整个人如一柄利剑一般,一看便知是个高手。
凌天一道“此人叫凌北,武功在我们凌府可以排的上前三。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将此人送给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