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恨不得立刻将人丢出去。
那女子似乎没听到一般,继续埋头苦吃。
张之尘道“我看算了吧?不如咱们再另外叫一桌。”
苏红雀拉拉苏红袖,示意她别冲动。
三人正要起身,那女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把桌上的菜盘子给推到了苏红袖身上。
瞬间,苏红袖的袍子上便沾染了大片油渍。
那女子斜眼看了下,继续吃。
这下可把苏红袖给惹毛了,她一把擒住对方的手腕,斥道“你不会看着点吗?”
那女子没有道歉,反而跟苏红袖动起手来。
才交手不到两个回合,那女子便朝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这一幕,正好被门外几个围观的人看到,她们立刻喊起来。
“快来人哪,杀人啦……”
张之尘忙走上前,将手指放到对方鼻翼之下。
苏红雀心里在打鼓,从那女子一进来,她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张之尘面色沉重,“没有气息了。”
苏红袖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下死手。”
苏红雀即刻上前,也用手探了探,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她皱着眉望向苏红袖,“她死了。”
苏红袖抬脚,刚要上前查看,却见此时门口已聚集了一帮捕快。
领头的那个提着刀,气势汹汹,对苏红袖道“别动。”
待看到苏红雀时,又道“头儿,原来您在这,您看……”
苏红雀知道,今儿这事是没办法了,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
只能让苏红袖跟她走一趟,过后再想办法了。
“走吧,我会想办法还你清白的。”
苏红袖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张之尘,随捕快们走了。
张之尘劝到“苏大姐莫急,咱们过后再找证据。”
“嗯。”
苏红雀让人把那女子的尸首抬走,房间里只剩下了张之尘一人。
她望着一地的狼藉,嘴角勾了勾。
如此,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八月十五过了没几天,沙石县新来了个卖布的,花色繁多,价格又实惠,不少人跑去购买。
韩飞羽因为无聊,出去逛的时候也去了那家,只是当他看到那掌柜时,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因为那人正是之前威胁他的人,他永远都忘不了匕首横在自己脖颈间的那股寒意。
连东西也不拿了,急忙掉头回去了。
把布慈都惊了一下,他喊主君,对方也不理。
布慈小跑着追了上去,“主君!”
韩飞羽闻声,才稍微放慢了脚步。
“布,布慈。”
“主君,您怎么了?不是说要去买布给殿下做衣裳吗?”
“我,我突然有些累,想回去。”
“那好吧,那我陪您回去。”
自来到沙石县,布慈也觉得自家主子与以前有些不同,可人还是那个人,他只当对方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
韩飞羽夹在三方势力之间,进不得进,退不得退。
他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威胁,做出伤害听泉的事来。
如此纠结的时刻,她忽然想起了卫兰给他的那包药粉。
支走了布慈,拿出药粉,往茶碗里倒出了十足的分量,掺和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便躺到了塌上,准备迎接死亡。
如今的境地对他来说,死是最好的归宿。
夹在中间的那股压迫感,令他窒息,他只想寻个解脱。
听泉回房的时候,见韩飞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察觉到了异样,伸手探了下他的鼻间,尚有微弱的呼吸。
忙找来了陈远。
“公子是中了毒,不过毒性不强。”
听泉闻言,松了口气。
陈远皱着眉道“老妇可以开些药调理一下,但是因为服食的量过大,所以只怕会有后遗症。”
听泉道“无妨,你去吧。”
她自拿了盆子,端了水给韩飞羽擦额头的汗。
中途听泉给他喂了两次药,直到晚上,韩飞羽才醒过来。
他脸色白的吓人,低低的喊了声,“妻主。”
听泉闻声,起身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告诉本王,为何要服毒自杀?”
韩飞羽鼻子一抽,眸子里的眼泪滚了下来。
“我……我只是太累了,我怕卫兰威胁我。”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听泉早有计较,计划最晚来年中秋开始,莫说一个卫兰,就是殿上那位,一样能处理的了。
然而此刻,韩飞羽除了落泪,不发一言。
他本想告诉听泉,那个布庄的掌柜是洪国的奸细,但话到喉头,却生生止住了。
他还记得,他是个洪国人,他不能背叛他的母国。
但今后又该何去何从?